唐青舒的话,让梁信知恍然大悟。
他与雷勤虽然是同窗,可关系还好不到生死之交,顶多见个面会打声招呼,有空去饮杯酒,并不会深交的那种朋友。
何况,雷勤性格如猫,他将所有人都当成老鼠,在战场时,他常将敌人当老鼠玩,等到敌人精疲力尽后,就取人性命。
现在雷勤也没说要站在他们这边,所以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只是为了挑破离间而说的。
唐青舒听到雷勤的话,只是淡然地应了句,“雷将军过奖了。”
“只是,青舒你真的无心当大燕的新皇吗?你自己将自己看得如此差劲,就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管这个江山吗?”雷勤又将话题回到这个话题上。
唐青舒侧首看向他,问:“雷将军,觉得当皇帝,得到整个大燕有什么好吗?”
“当皇帝的好处多得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谁见你不得叩首高呼一句万万岁,而你想杀谁就能杀谁……”
雷勤话没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唐青舒目光冰冷道:“我现在也能做到,想杀谁就杀谁。”
“可你不是皇帝,杀人会被追究,当皇帝你想杀谁,都无人敢应一声。”
“雷将军,你这意思是望我成为一个暴君?就像萧蘅阳那样。”
“自然不是,你不是那种会随便杀人的人。”
“既然知道我不是会随便杀人的人,那么我做不做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唐青舒将匕首收回,再道:“当九五之尊肩上要背负全天下与百姓,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还不如我做个猎户来得逍遥自在。我心无大志,望雷将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既然你也是当将军的,不如光明磊落点,别耍这些挑破离间的小人心机。”
唐青舒越说眸光越寒,没与他的视线对上,都能感觉他周庄的气场越来越来。
明眼的人都知道,雷勤的一番说辞,令他很是不愉快。
雷勤见这番说辞没用,豁达道:“既然青舒你真没那一个意思,我也就不再说这事,只是你曾救过我一命,你们将我叫来无非就是让我归顺你们。我归顺你们,只是我只去你的队伍中,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恩情。”
“不必。”唐青舒冷漠拒绝,“雷将军也不要再觉得当年是我救了你一命,那时我们在一个阵营,你与我是战友,我只是奉命去支援,并非故意前去的。”
唐青舒急着与他拉开关系。
可雷勤又不蠢,当年的真相,他是知道的。
本在州和城守城的他,却被突然叫到边疆去,而一去第一仗就遇到危险。
后面才知,是太子留不得他,要人了解他的性命。
而唐青舒虽然不知太子的阴谋,却算到敌人有诈,前来将他救出困境。
行军打仗之人格外的重义气,别管刚才的那一番话有多少是假的,但雷勤是真的很感激唐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