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你不认识,你那叔叔年轻时非要入赘到你这婶娘家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去了。
你祖父和祖母大怒,从此之后你叔叔就没回来过咱们这赵家村了。
因着你叔叔是入赘到你婶娘家的,你婶娘也从来没来赵家村拜见过公婆。
莫说你一个孩子不认识你婶娘,我这个做妯娌的都不认识她啊。”
在围观村民吸气声和震惊声到最后的议论纷纷声中,中年妇人唇浮出一抹似笑非笑来。
“既然这位妇人并不认识我娘亲,那又是怎么猜到我娘亲的身份的呢?”赵凝惞看向了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瞧了赵凝惞一眼,轻哼了一声,“没规矩。”
然后又看向赵夫人问道:“弟妹,你不是跟着我家小叔去任上享福去了吗?怎么如此憔悴了?而且还……”
十几年第一次见,怎么一回来就穿着孝衣?这也是周围的那些人想问的。
赵夫人听不得提她的夫君,何况这妇人语气讥讽说她跟着夫君在任上享福。
若是夫君还是好好的,她宁愿日日洗手作羹汤,日日辛苦劳作供夫君看书写字,不去做那劳什子的官……
赵凝惞见自家娘亲难过的说不出话,而弟弟赵玉麟气的已经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找这大伯娘理论,忙上前一步。
福身给中年妇人行了一个礼,然后轻声道:“这么说来,夫人承认是我家大伯娘了?”
“你是我那小叔的女儿罢,长得这么大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来祖家呢。”中年妇人见着赵凝惞行礼那好看的样子,心里更酸了。
“敢问,大伯娘,是怎么知晓我们的身份的呢?”赵凝惞继续问她。
中年妇人眼神明显躲闪起来。
那年轻男子见着他娘这样,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起来了!
他是有一位被祖父母赶出去入赘的叔叔!
但爹爹也和他说了,那位叔叔做了大官就不愿意搭理他们这些穷亲戚了!
难道这位就是他那位当大官的叔叔的夫人和他的儿女?
年轻男子震惊的在赵凝惞,赵玉麟和赵夫人身上来回扫视。
随即心里又一阵惊喜。
对!刚娘还说叔叔当了布政使,称呼这位婶娘是布政使夫人!
他也是读书人,读了十几年现在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还未考上……
家里有这样的大官,爹怎么不和人家多走动走动!
年轻男子立刻面上带笑,上前给赵夫人行礼,“婶娘好,我是大房的玉正。”
赵夫人见他来见礼,她对晚辈一向和善,便挤出一抹柔和的笑来,对着身后的老嬷嬷喊了一声。
老嬷嬷忙上前送了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里装的是笔墨纸砚,正是送给男性晚辈的礼。
赵玉正一脸惊喜的接了,接着又和赵凝惞和赵玉堂见礼。
中年妇人见自家长子这么快就站到二房那边去了,脸立刻拉得老长。
这个不孝子!
难道没见着自己的态度吗?
若是那死鬼老二还活着回来的,那就两说。
这老二是死回来的,这二房还算个什么东西?
那老二一死,她们娘儿几个倒是知道有脸回祖宅了!
当真是没脸没皮,心里没点数的!
一想到自家当家的说的,这老二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就是为了抢祖产的,她这心里就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