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肯定是脱不下来的,阿月再三保证明天给她送两套崭新漂亮的衣裳过来,沈瑶才终于不再解她的衣裳扣子了。
又从她手腕上抢了只镯子,还把她头上的绢花和唯一的一只银簪子摘下来,沈瑶眉头一挑笑眯眯地放过了她。
师父送了见面礼,当徒弟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了。
沈瑶嘿嘿一笑,手指头夹着两个土豆丸子送到师父面前。
阿月之前就是听姐妹们说这里有好吃的土豆丸子和土豆饼才来的,但现在,别说是土豆丸子了,就是金丸子银丸子她也不要了。
再说了,用两个土豆丸子就换走她那么多好东西,这丑丫头真是太小气了!
紧紧裹着自己的衣裳,阿月逃命似的跑走了。这个地方有毒,若是再等一会儿,只怕自己连头丝都被这财迷的丫头给割走了。
瞧着阿月肥嘟嘟的背影,沈瑶哼着小曲儿,准备将搜刮来的簪子和镯子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这种昧良心的东西你也肯要?真是个黑心肝的!”
陈氏一声怒喝,窜过来,一把将那镯子和簪子抢走了。
簪子上有尖锐的地方,沈瑶不备,便被那簪子戳了下手心,鲜血顿时汩汩流了出来。
海大婶一瞧,惊坏了,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手。
沈瑶一脸冷漠,躲开了海大婶的帮助,冷冷地朝陈氏抬起了流着血的手:“拿来。”
声音低低沉沉的,听来却莫名觉得浑身冷。
欲开口劝说的海大婶打了个寒噤,捏着帕子后退了两步。
陈氏心里也有些突突,之前就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现在自己把她手弄伤了,这丫头肯定是要飙的!
可是,一想到这丫头把那该死的媒婆放走了,她心里的愤怒便战胜了恐惧。
“这东西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你凭什么拿?那混账媒婆的手上沾着我儿子的血,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陈氏的豪言壮语带着浓浓的恨意,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恐怖。
沈瑶却被气笑了,眯着眼睛一步一步走近了她,声音也越来越清冷:“血债血偿?你打算怎么偿?杀了她?还是剁了她?呵,这会儿你厉害了,怎么刚才阿月在的时候你就知道哭?”
陈氏眼神闪烁,手里的镯子和簪子仿佛千斤重,愣是觉得自己的胳膊疼得厉害:“我,我……”
“别你啊我啊的了!”
不等陈氏说玩,沈瑶已经冷冰冰地戳穿了她心头最后一道防线:“你儿子为什么会死,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真的是被我克死的吗?还是被你克死的?亦或是被阿月间接害死的?都不是!你儿子身子骨弱,能拖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别说你心里不清楚!”
“你,你,你别说了!”
陈氏眼神闪烁地厉害,嘴唇都变得惨白,儿子的死她当然清楚,正如沈瑶所说,谁都不怪,是她儿子身体病弱,当初找人冲喜也只是最后一个法子了。
“别说了?哼,我偏要说!我就是要骂醒你!”
沈瑶双眉倒竖,一把将镯子和簪子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