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0节</h1>
陈君文脸颊一红,平素但凡她求的,不过几声软话,谁不将东西双手奉上的,可是眼前之人却像个木头似的,倒是令小姑子有些无法下台。
场中数位秀才都觉得秦楚不解风情,倒是将人家小姑子给气得快哭了。
“不就一匹马么?送予我呗,我再着人买匹好马送给你媳妇不就成了。”
陈君文一跺脚,瞧着急了,可是那模样却反而惹人疼爱,再说人家还是知州大人的女儿呢,这一个人情就顺手送了呗,何况这马还是胡家的。
然而秦楚却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秦楚朝胡耀看去,说道:“胡兄的马着实好,不过想来胡兄的表妹还是挺想要的,本来这马也是胡家的,虽说是说诗会上赢了归我,但终归主人家要的,我自是不好要了去,如此胡兄,今日诗会的彩头就当不曾提起这匹良驹,如此便能两全其美。”
“至于我媳妇要学着骑马,我到时再买一匹马送予她便是,就不劳胡家费心了。”
秦楚说得坦荡,虽没有指责,但是胡耀听了却百般不是滋味,明明说了这匹马当彩头,这新一年的诗会才开始,博得一个好头彩,再说了,这诗会上说出来的话,岂能说收回就收回的,当他们胡家是言而无信之人么?
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有损胡家颜面,也会对姨丈家的名声不好,何况他本意是想结交秦楚,这一下反而得罪了。
胡耀连忙摆手,“秦兄严重了,我身为胡家大公子,自是能作这个主的,秦兄不必推拒。”
胡耀看向这个头痛的表妹,只好劝道:“我让父亲给你四处寻寻,一定给你寻一匹汗血宝马来。”
陈君文一听,眼泪就出来了,“我不要汗血宝马,既然这马你已经输给了秦公子,那我能否与秦公子家的娘子约上一战,庾县百姓向来好骑射,我与秦家娘子赌一局,也不必射箭,就论马术上的能耐,可敢比?”
秦楚再次朝此女看去一眼,面目略冷,他媳妇才开始学骑马,她却说要跟他媳妇比,她身为贵女,从小便学着骑马,这不是欺负人么?
秦楚不说话,胡耀也觉得胡闹的很,便劝着表妹先回去,亭中众位秀才却不说话了,阮知州的小女儿,可是个娇娇宝贝,人家不仅琴棋书画样样都精,还有一身好马术,人也长得如此漂亮,秦秀才也太过傲气了些。
秦楚挑眉看她,忽然说道:“若论马术,可有什么彩头?”
陈君文没想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想了想说道:“只要是我力能所及之事,我便答应她,若是她输了呢?”
“将良驹还回胡家。”
秦楚毫不犹豫的开口。
陈君文心中一喜。
秦楚接着说道:“也不必姑娘答应别的,便将旺兴街头的两间铺面给了我娘子,我便接下这一个赌。”
不过就两间铺子,陈君文立即看向胡耀,胡耀只好应下,不过就两间铺子,便是秦楚开口,他也愿意给的,只是秦楚从来不会开口向他要什么,才是他最苦恼的,如今表妹如此固执,既然如此也就顺水人情罢了。
于是这个赌约成立了,以一个月为期限,那些秀才听了都很心惊,秦家娘子可不会骑马,上次瞧着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妇人,便要用一个月的时光学会骑马,还要赢过知州大人的小女儿,而且人家从小到大便会骑马的,这要如何赢得了。
秦楚起身,朝胡耀抱了抱拳,便说要走了,本来诗会是一桩,接下来游水玩水吃吃喝喝才开始呢,可是看着秦楚一定要走,再加上秦楚说天色不早了,家中媳妇还等着吃晚饭,他也不好再留。
秦楚从亭子里下来,大步流星的往马场外去,那陈君文带着侍女跟了上来,在无人的桃花林间她将秦楚拦下,心有不甘,她有如此不堪么?连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的。
陈君文猛的将幕离挑起,露出真容,果真是一张精致无瑕的小脸,着实美,与于书燕是完全不同的美,她的美带着野性,更加使人生起征服欲。
而于书燕美则美,却是温婉的模样,要是放在大户人家家里,那可是典型的好媳妇的美貌,但是这位陈家小姐却不同,美貌中带着野性,本来就是好骑马,平素也喜欢骑马,多了几分英气,说起来挺有个性的,但她的脾气也极为个性,个性到目中无人,好在家世也配上了她的容貌,不影响她的名声。
秦楚见她不对劲,立即抬袖遮面,抵足一点,直接走了。
陈家主仆两人站在原地呆了呆,陈君文气极败坏的看向身边的侍女,“我不美么?在福城之时,谁不说我美得让男子有征服欲,为何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如此不屑一顾。”
第209章 坑妻的丈夫
那侍女只好安慰她,又劝着她这林子里还有不少秀才,可不能让人瞧见了真容。
秦楚面色阴冷的出了胡家马场,翻身上马,便直接回了柳树街的院子。
这会儿于家人都从铺里头回来了,正在做饭,于书燕端着一盘子炸得响脆的小食出来,正准备坐廊下吃,就看到秦楚这么早的回来了,瞧着是没有在外头吃晚饭了?
秦楚将马交给石头,他二话不说来到媳妇身边坐下,顺手夺过她手中的盘子,抓起一把响脆的小食往嘴里放。
“这是我的。”
于书燕郁闷。
秦楚却反而笑了,他将盘子还给她,“逗你呢,你当真了,不就是些小食,我平素也不爱吃。”
于书燕哼了一声,还是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说道:“真想吃,我改日做一点给你带上,又不是什么难做的事。”
“好。”
秦楚答得干脆,他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叹了口气说道:“今日诗会,他们问我这衣裳是谁做的,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燕儿,你可不可以抽个时间给我我做一身衣裳,这样我穿出去也能自豪的说是我家媳妇做的。”
于书燕一听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是看中她的针线,改日高中去了京城,到那时却嫌她烦了,穿不出手。
于书燕不作声,秦楚今个儿像是铁了心似的,接着说道:“从明个儿……不,从后个儿起,我给你一日的时间,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腰间佩的,都得是我家媳妇帮我买的或者做的,不然我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门,我就对外头说我家媳妇不疼我,连我的发冠也不给我买。”
秦楚那语气好不可怜,于书燕听了心下一软,倒也没有反驳他,心里却恨着自己心太软,被负心汉一两句话就给说服,可是想想他一天到晚的,来来回回的也就那几套衣裳,着实是少了些,如今他还要与这些庾县的贵公子们结交呢。
秦楚见于书燕默认了,心中大喜,他接着说道:“燕儿,我今个儿告诉你两件喜事。”
于书燕尖着耳朵听,什么喜事?瞧他高兴的样子。
“第一件就是我今个儿诗会拔得了头筹,得了彩头,把胡家马场的一匹良驹给赢到了手上,我瞧着你出门做生意的,也该有自己的好马,就想着得了这匹好马后教你学骑马,燕儿可愿意?”
于书燕呆了呆,她对马没有想法,只是她对骑马很有兴趣,先前说起知县夫人和主薄夫人一起骑马的事,她还在想,改日与主簿夫人一同去马场学着骑马去。
一但她学会了,她还能与这些贵夫人一起骑马,也好结交。
于书燕点了点头,“那自是好,只是我怕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