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坐在车夫旁边,朝那书童看去一眼,疑惑的问道:“出了何事?”
那书童却是晕了过去,而石泉和车夫抬头一看,就见那墙头上掉落的砖头,正好好巧不巧的砸中了书童。
马车停住,马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书童,一脸的郁闷,于是叫护卫将那书童弄回去。
一名护卫将书童弄上马背便往回走。
于书燕和石梅躲在暗处,见书童落了单,待那护卫靠近,乘对方不注意,她用足了这些日子学的功夫,一棒子打在对方的头上,那护卫捂着额正要回身,于书燕一个矮身,又抡起一棒,将对方彻底的打晕。
于是于书燕和石梅合力将那书童弄上马车,接着出了巷子,却是往西市院子去了。
两人一回院里,俞氏和毛氏站在廊下巴巴的望着,此时看着两人弄回来一个少年,不明何意,于书燕也没有解释,而直接将人弄回东屋,接着石梅去厨房弄了凉水端进去。
俞氏和毛氏立即往东屋走来,而屋里头,于书燕一盆凉水从头泼下,那晕在地上的少年被冷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于书燕早已经将他绑起,此时在他身前蹲下,手中拿着匕首拍打在对方的脸上,威胁道:“你若不把杏儿姑娘的死因说出来,这匕首可就不留情了。”
就在于书燕说着这话的时候,俞氏被毛氏扶着进了屋,看到于书燕手中的匕首,俞氏吓了一跳,带着惧意又疑惑的问道:“老四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
于书燕还没有答,石梅却道:“老夫人,燕子这是在拷问此人,这人是马家的书童,这一次姐夫被关入牢中,正是马家栽赃嫁祸的结果,此人必定能知道些什么。”
俞氏一听,推开毛氏,二话不说上前抓住书童的衣襟,一脸气愤的问道:“你快说,是谁让你们害我家四儿的,我四儿明明如此优秀,你们却要不怀好心,毁了他,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俞氏平素端庄得体,从不曾失态,而此时却是仪态全无,眼里尽是泪,于书燕有些看不下去,便上前与石梅合力将俞氏拉开扶出了东屋,接着叫大嫂毛氏照顾着婆母,这后头的事还是她来审吧。
毛氏也是震惊了,四弟妹居然带着匕首,还敢威胁人了,果然是猎户出身的,如此彪悍。
屋里只剩下三人了,于书燕面色一冷,再次拷问起来,她抓住对方的衣襟,语气严肃的问道:“你不说我来说,杏儿是你主子看中的通房丫鬟,是也不是?”
那书童摇头,可是看到于书燕的匕首靠近,吓得只好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别问了,我不会说的,一但我说了,我也没有活路了。”
“如果你不说,也同样没有活路了,反正今日你要么活着离开,要么直接被我们丢乱葬岗。”
“你们不会的,你是秦秀才的夫人,你一定不会犯事,你是吓唬我的。”
然而不待书童再往下说,于书燕手中匕首直接钉在了对方的大腿上,经历过生死的于书燕再也不是前世那个胆小怕事的农家女。
何况只有两日的时光,她若不揪出背后凶手,秦楚的名声就要毁了。
那书童痛得哇哇大叫,院内的俞氏和毛氏听到声音,心中发毛,毛氏尤其吓得不轻。
那书童终于开了口,说道:“杏儿不安份,偷偷爬了公子的床,被主母知道带走,事后是怎么处置的我当真不知道。”
“事后杏儿是不是被关在了柴房?”
书童面色微变,他岂会不知道,公子事后叫他偷偷地给杏儿送过几次吃食,可是公子惧内,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杏儿被虐待而死。
书童不说话,于书燕手中带血的匕首送上前来,吓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于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果然如秦楚分析的一样,于书燕满意了,将书童敲晕,便扶着他又上了马车,他既然招了,便是重要人证了,她得将此人交给知县大人才是。
有了主簿大人的令牌,县衙里很快有人向齐知县传话,齐知县得知于氏找到了人证,一时间竟有些意外,早上秦楚便说他家媳妇能办成此事,没想一到傍晚,此事还当真办成了,倒是稀奇了。
这还是齐知县第一次见到于书燕,以前她在外男面前现身都是带着幕离,参加几次宴席也是跟知县夫人王氏打交道,齐知县自然没有见过于书燕的真容,这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见着,给齐知县第一反应便是此女与相象中的不同。
敢跟忤作半夜去义庄,还看着忤作剖尸,如今又敢独自一个抓来证人,应该是一个比较彪悍的性子才是,哪知一见,却是一脸温婉,长相相当秀气,声音也极为低柔,瞧着就是一个内宅妇人的,完全与听来的不同。
第145章 出狱
那书童醒来,看到座上的官老爷齐知县,吓得不轻,连忙跪下求饶,一只腿上虽有简单包扎,却还是因为下跪的姿式而流了血。
在齐知县的审问下,得知了全部的事情经过,原来这个叫杏儿的小丫鬟原本是马家嫡长子身边的人,马公子惧内的名声在贵圈里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消息,基本他们都是知道的,如果马公子得了这么一位美色,正夫人孔氏不生气才怪。
只是马家要针对胡耀和秦楚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弄倒两人有何好处?
齐知县很快将那书童下了牢,秦楚和胡耀两人看着这人被送来的,胡耀很是意外,这么外秦家娘子便将人弄来了,至于秦楚却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的这个媳妇拥有两世的记忆,最后他死前休了她的时候,她如此冷静而执着,敢拿走他的家产回巴东郡来的女人,可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而于书燕从县衙里出来后,便赶紧去寻找石泉,然而当两人寻到石泉时却是在东市街头,而且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路上的行人一脸惊惧,有人围过来,却不敢上前询问。
于书燕和石梅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倒在路中的石泉,两人心中一惊,忙上前将他扶起,接着送去医馆。
医馆内,于书燕一脸愧疚的坐在床边看着石泉,石泉被包扎好,又灌了药汁,这会儿醒来,却反而朝她笑了笑,“燕子,我没事,只要你的事办好了就好。”
于书燕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石泉便说了,原来他故意将对方引入小巷子窜来窜去,最后实在兜不住了,被马颉发现端倪,于是就被马家的护卫打了,好在石泉练了功夫,打不过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要害护住。
看着鼻青脸肿的石泉,于书燕一脸愤怒的说道:“大石头,你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了,等明日抄了马家,我就给我报仇去。”
石泉听到这话,连忙摆手,“燕子,没事的,我皮糙肉厚,很快就会好的。”
身边的石梅一听,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上前握住大哥的手,问他为什么不跑,石泉笑道:“我帮你们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再说那是在大街上,他们还敢将我打死不成。”
“不管是以前的马家还是现在的马家,当真在大街上将你打死了,那也有千百个法子圆过去,以后你万不可有这种想法,这些律法只针对咱们穷人,他们有权有势的,有的是法子开脱的。”
最后于书燕和石梅将石泉直接扶回西院照顾。
而婆母俞氏和大嫂毛氏却是一日一夜揪着心,在家中坐立难安,一看到她回来,又问刚才那位证人送去可有成效,于书燕便将事情原委说了,明个儿大概秦楚和胡耀便要被放出来吧,眼下若不是怕马家和孔家的人跑了,还不能放出风声,不然秦楚今个儿晚上便能回来了。
俞氏一听,满脸的欢喜,竟握住了于书燕的手,一脸感激的说道:“这一次多亏得老四媳妇,老四媳妇在这城里住着就是见识广。”
毛氏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紧,若是她也在城里住着,自然也认识一些人,可是她却不能在城里住着,想到这儿,她便有些不舒服,这城里的生活多好,也不必做多少家务活,更不用天天闻着丈夫身上的泥巴味,还能赚不少银子。
于书燕却在这个时候朝俞氏看来一眼,说道:“娘,我有话同你讲。”
俞氏点头,看向毛氏,叫她去厨房里烧些热水,呆会给石家兄长洗伤口,还有老四媳妇一日奔波,也该洗洗睡了。
毛氏听了心中不是滋味儿,明显着是将她支开,这婆媳之间还能有什么秘密没说的,还不能让她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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