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当时遇到我亡夫,简盛之,当时经过那片山崖,冒着性命危险下到山崖下方,将绳子绑在他腰上,这才将他救下。”
林妙了然:“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块儿回了京城,半路上闲聊,得知简盛之也是京城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只是没金家家大业大。再后来,我们三个便经常在一块儿玩闹,一起读书,在京城到处跑着玩儿。我年轻时候是个活泼顽劣的性子,我爹娘总是拿我没法子,我也没那么多顾忌,亦不会想太多。
直到,有一日,我于花园中无意听到简盛之和老金私聊,才知晓,老金喜欢我,简盛之也早已对我心怀爱慕。”
林妙有些吃惊:“既然金老板老早就喜欢你,为何至今你们都没结果?还有,你怎就嫁给你亡夫了的?”
“约摸一年后,金家的生意被对手打击,眼看就要欠下一屁股债,百年基业行将不保,金伯父一病不起,情况越来越糟糕。当时,老金实在没法子了,到处找人借钱,可你也知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当初那些总是巴结金家的人,全都避而不见。
就在老金一筹莫展之际,是简盛之,拿着自己所有家底,送到了老金手上。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林妙吃了口酒,微愣,不确定的猜测:“那个条件,不会是让你嫁给他吧!”
叶七娘苦笑一声,点头:“我原以为,我跟老金十几年的感情,虽则我嘴上不说,但两家都是默许了的,不出差错,我们以后肯定要结为夫妻的。当时,老金跟简盛之说,给他三天时间考虑的时候,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所有的情义都会被他亲手毁掉。”
“那你,当时没有去跟他表明心意吗?”
叶七娘摇头,叹气:“我去找过他一次,但不是表明心意,而是问他心里如何想的,问他对我是否有感情,问他在家族和我之间,究竟会如何抉择。
他没有回答我,我心里却有了答案。金伯伯病重,倘若眼睁睁看着金家败落,定会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我不想难为他,在第三天时,主动去找简盛之,说是老金的意思,叫我和他早日成亲。”
“那简盛之对你,如何?”
“他对我很好,只是把所有家产都给了老金后,自己手上已经没什么积蓄。我跟他成亲后,决定不再做生意,离开京城,,周游各地,四处为家,直到八年前,他因病过世。”
“他应该也跟你们差不多年纪,怎会突然病逝的?”
“原本他那病不算多严重,可为了不让我担心,加上手头拮据,便一直压着没说,直到后来拖得严重了,我才不得不带他回到京城郊外定居。他不想求助老金,我因心里怨恨,也不肯见老金。亡夫的病,只得越拖越严重,直到最后,奄奄一息。”
“你夫君过世后,金老板是怎么找到你的?”
“是他身边的管家,出城办事,刚好经过我当时落脚的地方,见到了我为亡夫上坟,回去后,便告知了老金。老金这才寻到我。”
“所以,你们就再见了?”
叶七娘又是一声苦笑:“我这一辈子,其实最爱之人,一直是他。对亡夫,是感恩和愧疚。但我也怨恨老金,是他亲手把我推给别人,我这一生的坎坷,也都是他造成的。我爱喝酒,也是为了让自己少想他,少想从前年少时那些时光。毕竟,再也回不去了。”
林妙好奇:“那这几年呢?金老板对你如何?”
“这几年,他对我一直很好,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小心翼翼。总之,就是只要我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会尽可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