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刘芷菱一眼,又小心道:“六月中旬的时候,安国侯那时还不曾出家,曾私下来见过我,说是把西太后做的一些事的证据暗中交给了皇上。”
“嗯,那不过是个起因,真正叫皇上犯忌的,是西太后手中的那个前朝密药,皇上从安国侯那里得知此事后,当时就心头大怒,只不过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故,一直没有拿西太后咋样,如今却是暴出了一些事,皇上即便在避暑山庄,也依然能洞晓皇宫里的事。”
刘稻香微微侧目,心中越发谨慎,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之前来避暑山庄前,她总有一种风雨欲临楼的感觉。
刘芷菱左右看看,对站在亭子里候差的石榴几人挥挥手:“退下!”无需解释什么。
接着刘芷菱说起了发生在西太后身上的一些事。
“当日皇上大为震怒,后又暗中命人彻查此事,结果,递上来的折子上叫他再次认清了那个面慈心毒的西太后,又因惠雅郡主已出家为尼,顾着皇家颜面,皇上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
至于已经中风瘫痪在床的安国侯老夫人,也算得上咎由自取,口不能言,腿不能动,只能成日躺在床上,由着两个老婆子伺候。
亲儿子被她害得剃度为僧,还在娘肚子里的亲孙子,也因为她之错而不曾来这世上,她所嫌弃憎厌的儿媳妇,也因为她的狠心而早早归命黄泉,卫承贤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做了和尚,而她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除了把原本还算和睦旺盛的安国侯府给折腾的七零八落,没有给她的侯府带来任何益处,最后也落得被罚为尼。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不能言不能动后,亲子不能在床前尽孝,自己的夫君又与她离了心,一年到头由着那两个婆子随意敷衍了事,她所住的院子,曾经是整个府最热闹最阔气的院子。
如今......
却落得只有两个婆子粗粗打扫伺候着她。
当皇上手中的暗卫查明这些后,皇上知道老安国侯夫人的遭遇,冷冷一笑,道:“活该!”
即然这两人的结局都不咋地,苏子恒这个皇帝也就不再过问,转而把重心移到了西太后的身上。
前朝宫中秘药,不知害去了多少忠诚贤良,不然,也轮不上他苏氏一族坐上这把金龙椅。
西太后并不是一个蠢人,想反,她十分精明,奈何,她的短柄被她疼爱的侄子给捏在了手里。
卫承贤对这个嫡亲的姑姑即爱又恨,他无法自己亲手为林珍珠报仇,又无法真的下狠手灭了自己的亲人,唯有把此事交给当今皇上去处理,听天由命!
苏子恒越是在那把椅子上坐久了,越是怕死。
西太后并非他亲生母亲,又是废太子之亲母后,有她在一日,苏子恒坐在这金椅上又如何能安心?
更何况,当今皇上是当今皇上,是昔日对手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才是最亲的。
刘稻香听到这儿,不由皱眉问道:“西太后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
“哼,虽被废了,可还有些世家旧臣余孽,且是一朝一夕能拔除的。”刘芷菱还有话没说,更何况苏子恒刚登基,根基尚不稳,只能先求稳,然后再谋之。
刘稻香又道:“这么说,西太后又犯了大忌?”
“哼,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自那之后,皇上一直叫人暗中盯着她,若她没有所动,皇宫里也不在乎多个人吃饭,却不想,嘿嘿,她竟然又趁着皇上不在皇宫,拿宫中的开刀。”
而这一次,西太后却是踢到了铁板上。
“开刀?找谁?”刘稻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
刘芷菱脸色有些不好看,后又小声道:“你该知,皇后不曾来这里。”
刘稻香觉得全天下最苦命的莫过于历代皇后,皇上出游,皇后必须留在宫中当管家婆,美其名曰坐镇宫中,主持大局!
而皇上与那些嫔妃们潇潇洒洒的到处游山玩水儿!
“历代不都是这样么?”
刘芷菱摇摇头,笑道:“也不尽然,皇上若愿意带皇后来,必会让太后协助留下的各妃管着后宫之事。”
只不过这样为皇后考虑的皇上,这么多朝代更替下来,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我记得,那两人好似挺相敬如宾的。”刘稻香说得很委婉,她感觉苏子恒与皇后的感情并不如世人所说的那么好。
“皇上很敬重皇后。”刘芷菱瞥了她一眼,笑盈盈的答。
刘稻香了然,是敬重但却不是爱得死去活来。
“话又说回来,莫不是西太后动了皇后?”
刘芷菱似笑非笑地答:“很不巧,皇后怀了身孕。”
什么?!
刘稻香睁圆了大眼望着她,惊讶的小嘴都合不拢,怎么可以这么凶残,一言不合就真的要人命。
尽管有了林珍珠的事,但刘稻香内心受到的冲击还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