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忘了,你爹是平王,你二哥是睿郡王,你有爹娘、哥嫂的疼爱,又比谁差了些什么?”
苏惠兰再细想这些年来,钱侧妃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很好,刘稻香这个嫡亲嫂子又与她很亲近,她更不是那种爱生事非的小姑子,到真还比旁的姑娘家的命好太多了。
“稻香姐姐,谢谢你开导我,我再也不钻牛角尖了。”
她是真的想明白了。
刘稻香生怕她小小年纪就心思很重,又因丧母而怕她比寻常人更敏感,笑着伸手搂住她肩膀,说着悄悄话:“你放心,郭玉环欺负你的事,我给你还回去,又或是,你想自己还回去?”
“可以吗?”苏惠兰扑闪着明亮的眼睛,满脸小兴奋的问她。
“有何不可?她是东院那边的客人,只要做得不过分,任谁挑不出理儿,自然是可以的。”刘稻香说这话时,觉得自己挺有罪恶感的,又有一只小白兔被她成功的忽悠下水了。
不过,与好好活着相比,刘稻香只能硬起心肠暗逼苏惠兰立起来。
“你可以试试,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来找与我相商,你终归要出嫁的,我当日对我家妹子也是如此,你若是真学不来,与我说一下,我自不会再逼你的。”
苏惠兰反问:“春香也是如此努力?”
“你别看她成日里打架闯祸,可你见过谁家会上门来告她的状?皆因大家都很喜欢她,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快乐些。”
刘稻香说这话时,可以说是小心翼翼,毕竟苏惠兰与刘春香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她怕自己的话引起苏惠兰的反感。
“让自己更快乐?”苏惠兰似乎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论调,不由大为震撼。
刘稻香笑答:“在大家的心里底线之内,活得自在些,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婆婆,你的养母,她虽不是正妃,可她活得很舒坦,没事儿就带了我出门打打马吊,要不,就指使我去小厨房做些好吃的,然后,她在一旁围着打转,尽帮倒忙,可是婆婆每日都很开心,后宅里的手段要学,但也不是说学了就一定要去害人,就像你现在这样,你若懂些自保的手段,昨儿晚上,必能当面怼回去。”
苏惠兰当真把刘稻香的话给听进去了,到真与刘稻香商议起如何教训郭玉环的事来。
那日下午,郭玉环带了丫头们又趾高气昂的来落幽馆寻事。
“哟,我说药罐子,你这成日拿药当饭吃,也不怕传出去落个病美人的名声,世家大族可是不兴讨娇娇弱弱的女儿做媳妇,你瞧你身单力薄,风吹即倒的样儿,也不知哪家会倒霉呢!”
苏惠兰原本还很生气,她的丫头木棉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
苏惠兰猛的清醒过来,她家亲亲嫂子,她的好闺蜜,可是说过,自己的身份尊贵着呢,即然要活得自在些,那些不必再意这种讨厌人的感受。
因此,她小嘴一张,噼里啪啦地一堆话怨怼回去了:“我是药罐子怎地了,哎,我就是受老天爷待见,出身在了皇室宗亲里头,我有什么办法,落了个病美人又如何?我爹是平王,我哥是睿郡王,拼爹拼兄长,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少数的几位,又有谁拼得过我啊,我就算不挑,我爹和兄长也会给我安排个好亲事,只要放话出去,求娶我的人怕是要排到城南门去了,哼,总好过你,一边想依靠我家找个好婆家,一边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顺带着想踩我两脚,我呸,你也不瞧瞧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她头一回这么无所顾忌地怼了回去,觉得心里咋就忒么的太爽了呢!
而正得意洋洋的郭玉环被她这一连串的怨怼给惊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张大了小嘴,伸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是那个小绵羊似的苏惠兰?怎么可能?”
苏惠兰冷眼望向她,道:“我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你爹娘没教过你规矩吗?如此不敬,要不要我去禀了嫡母,让她好生瞧瞧她的内侄女是什么德性,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她觉得这样怼人很过瘾。
刘稻香可不知,她原本那席话是想让苏惠兰宽心的,谁知,被她拉下水后,就朝这“毒舌”路上策马狂奔了呢!
“你!”郭玉环被气得说不出话儿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快炸掉了。
“哼,你猖狂个什么劲,你娘早死了,在这王府里算不得什么,没娘亲的孩子就是棵杂草。”
苏惠兰再次冷声道:“我就算是棵杂草,那也要比你金贵得多,你记得,你爹不过是个盐课老爷而已,算得了什么!还有,我就算是杂草,那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杂草,哼,这是你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事。”
“还有,我警告你,即然要住到我这落幽馆来,那就要遵守我这落幽馆的规矩,蓝鸢,告诉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