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发现了又能如何?
她和他是夫妻,做夫妻间该做的事,不是很正常么?
只是,为何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好了,咱们出去吧!”苏子烨替她正了正金凤钗。
随即先一步挑起帘子出去了。
罗姑姑笑眯眯地看着刘稻香低头含羞地从里头缓缓而出,心里越发高兴,苏子烨是个有能耐的人,她家主子又是个心善不过的,她高兴的就是这两人能在一起。
两人坐了马车去了皇宫,皇上为了见这对新人,特意早早散了早朝,此时,他与皇后正在坤宁宫等着两人。
刘稻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后,以前尚是恒亲王妃时,她便已见过,这位皇后生得相貌平平,身着皇后服,总觉得有些压不住,贵气是贵气,但隐隐的少了些威摄力,多了些浮燥气。
许是才入宫不久,也没有那种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来的高人一等的感觉。
两人拜见皇上、皇后之后,皇上便请了两人起来,伸手一指刘稻香,笑着道:“你可知她的马名儿叫什么?”
皇后娘娘笑问:“该不会是什么糕儿、果儿吧!”
刘稻香的视线从白玉地面移到一双用金丝绣有蝶赶牡丹的绣鞋上,不难猜,只因这宫里唯有皇后一人可用牡丹。
听到她的话,刘稻香的心里一紧,不由想起刘芷菱的马儿可不就叫香果么!
但这位皇上似乎没有听出什么,笑道:“你可猜错了,叫鞭炮呢,明明生着一副温婉性子,偏生被她取了个火暴名儿,她家妹子的马名更是笑人,竟叫肥肉。”
“哦,为何取名叫肥肉,本宫十分好奇。”皇后笑问。
刘稻香觉得她这是问自己,忙答:“只因那马生得白,远远瞧去像块大肥肉。”
皇后对于她的回答很吃惊,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都是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名儿。
果真是武夫之后,粗俗得很。
后又思及皇上对那德嫔虽也有宠,但似乎不像是在潜邸时那般疼宠了,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苏子烨才不管她怎么想,直接开口找皇上讨要封诰圣旨。
皇上问他:“怎地这般急?”
苏子烨一脸认真地答:“本该在成亲前讨要。”
皇上讨了个没趣,伸手摸摸鼻子,招来太监取来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看过之后递给苏子烨,笑道:“我就懒得烦口舌再念一遍,左右支会宗人府,把弟媳的名字记入族谱,回头,你挑个好日子,带她去祠堂祭拜先祖们。”
“是!”苏子烨答得很恭敬。
皇后娘娘见了又叫人取来赏赐,皆是些头面首饰,布帛等物,还有些小件的珊瑚串珠、诗书之类。
皇上见此站起来,叫了苏子烨去御书房议事,皇后与刘稻香送走两人后,这才道:“想必德嫔早翘首企盼了,我便不多留你。”
又叫来了宫女送她去了另外四妃处拜见,最后,才把她送去德嫔那里。
如此一大圈下来,刘稻香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快不属于自己的了,拖着两条又肿又痛的小腿好容易才挨到德嫔的重华宫。
一进门,德嫔便令有力的宫女把她背到了屋里。
又另叫人取来温水给她泡脚,上擦上了药酒,收拾一番之后,刘稻香这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她与刘芷菱说的头一句话便是:“这后宫也忒大了点!”
心中暗思,莫不是那些个皇帝有先见之明,怕这些后宫女人精力太过旺盛,这才把这后宫修得如此之大。
“你再不来,我都想打发人去寻你了。”刘芷菱招来人端来吃食。
刘稻香看着一桌子好菜,不由欢喜地笑道:“呀,原来已到午时?”
“皇上留了话,说是允了睿郡王妃在宫中用饭,待下晌时,会放了睿郡王来领自己的王妃。”刘芷菱乐陶陶的打趣她。
刘稻香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拿筷子夹起一块孜然烤羊排放嘴里,难怪她会浑身无力,原来已到吃饭时。
吃了块羊排,肚里有点存货了,她才有心思与刘芷菱说话。
“你在宫中可还好?家人都很惦记着你。”
“不就那样?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皇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说了,他坐上了那个位子,很多事不能像在潜邸时由着性子来。”刘芷菱的话听起来有些悲伤。
刘稻香狐疑地打量她,莫不是两人在潜邸时发生过许多她不清楚的事?
“你能平平安安就好,家里不需要我们刘氏女子做什么,那些都是刘氏子孙们的事,我爹说得对,女子就该快快活活的过一生,那些愁人的事,自有人愿意愁。”
刘芷菱抿嘴轻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子,笑道:“怎地,才不过嫁人两日,就会说这般老气的话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多大岁数了呢。”
刘稻香又夹了个灌汤小笼包吃了,笑答:“总觉得自己上年纪了。”
“你?哈哈......”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逗笑了刘芷菱。
半晌后,刘芷菱才渐渐收了笑容:“果然,还是在娘家做姑娘时最好。”
刘稻香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刘芷菱,道:“可曾后悔?”
“不后悔。”刘芷菱想起苏子恒,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