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从内心深处痛恨这个名字。
明明她的嫡长女是蓉字,可刘正信偏偏给他的嫡长孙女取了个芙字,这叫刘老夫人恨透了刘秋香,同时,也更加憎恨刘稻香一家子。
刘秋香笑答:“孙女才到,刚去了娘亲那里请安,就见到了喜鹊。”
对于刘老夫人的虚假,她敷衍的回答。
“老夫人,各位主子,刘大少爷,刘二少爷到了。”
刘智胜在家排行第一,刘智财上头有个姐姐,因此,小丫头才这般叫着。
“快些叫了两人进来,来京后两人一直在家中温习功课,鲜少见到这两孩子呢。”刘老夫人又在那里拿矫。
张桂花带着闺女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处,刘小兰忿忿的看向张桂花坐的位置,她本应该是她坐的,张桂花来后,依顺位,她要坐到刘春香的身旁了。
张桂花感到有一股恶意,顺着视线看过去,就那么冷冷的直视刘小兰。
最终,刘小兰败北,不得不低下头来。
先前刘老夫人与张桂花打擂台,她瞧得分明,刘老夫人可是没占半点上风头。
刘智财与刘智胜,一人一身靓蓝镶毛长袍,一人一身青竹色镶毛长袍,虽还年少,举止间已透着稳重。
连刘稻香看了都不由得点头称赞,两人在刘三贵的教导下,越发有公子哥儿的风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两人的规矩礼仪,也比刚上京那会儿好太多了。
“快些请起,让老身好生瞧瞧。”刘老夫人让请安的两人站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唉,读书就是这点不好,太过清苦,你两人消瘦了不少。”
她又回头对白鸽喊道:“我记得过年时去我哥哥家走动,我嫂子给了我一匣子上好燕窝,那个最滋补了,快点称些包起来,一会儿叫两人带回去炖了吃。”
燕窝?!
刘智财、刘智胜两人的脸瞬间翻绿。
他们尤记得第一次在静水院看到燕窝时的情景,那燕窝听说是当今皇上赏下来的,刘正信念着刘三贵读书清苦,便把那燕窝直接给了他,谁知,刘三贵心疼自己的二闺女最近瘦太多,想着让她补一补。
于是,他俩去给张桂花这个婶婶请安时,看到了稻香妹子两捌秀眉皱巴巴的挤成一团,对着一堆黄色的物什发呆。
刘智财与她亲近,上前开口问她,岂知,刘稻香告诉他们——那是燕子吐出来的口水,然后,指着痰盂里的痰告诉两人,就好比是人吐出来的痰。
顿时把两人给恶心到了。
后来,但凡刘老夫人叫人称几两燕窝送去,他俩都以礼物太贵重为由,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
都说人遇急事有急智。
刘智胜一听刘老夫人又想叫他们吃燕子吐的痰,强忍心中的恶心,上前答:“老夫人身子金贵,那比得过小子们皮粗肉糙,不过是瘦了点而已,平日里多添两碗饭,又能补回来,只老夫人才尊贵,又听人常说这物什女子吃了才能更好的滋补。”
“对啊,对啊,老夫人,如此贵重的东西,还是需您老这样的身份才配吃。”为了不吃口水,刘智财两兄弟可是豁出去了。
对于两人的反应,刘老夫人很满意,她心中其实也很不舍得,那可是皇宫中流出来的圣品,她娘家哥哥也是借着太子的东风,才得了两小匣子。
她先前也不过是说一说,私心里,还是想把那东西留给自己的女儿吃。
“我啊,就喜欢你们这些个嘴甜的。”刘老夫人好似才想起什么,又问:“你们今年几岁了?”
刘智胜答:“小子今年二十有一,只有当年二伯与奶奶去了,在家守孝耽搁了,尚不曾娶妻。”
事实是,他爹娘早就商议过,一的确是守孝,二嘛,本是想与刘稻香结良缘,耐何她家如今已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刘智胜有心也攀不上,更何况神女无心。
就这么磋砣着,他已二十有一。
刘智财跟着答:“小子已十七有余。”
他并不曾解释自己因为父守孝三年而耽搁了亲事。
刘智财受刘三贵的影响,对于男人自当顶天立地,凡事都得靠自己,女子不过是娶个自己喜欢的,用来过日子的。
这一点他与刘珠儿的想法一致,不得不说,刘孙氏虽不是啥好人,但待儿女是真心一片。
刘老夫人其实心里对刘智胜更满意些,不但长相更俊俏,看上去风度翩翩,而且,刘智胜更为亲近她些。
当然,这只是刘老夫人的主观认知。
其实,刘智财比刘智胜做人更圆滑,只不过,刘智胜更精于算计。
“这么说尚未娶妻了,老身的娘家那边到有两人招人疼的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