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话里含有怨气,刘三贵狠了狠心说道:“爹,你想和离,我帮你把这事儿给办了,左右当初你离家时,干干净净地出的门。”
有刘三贵拍了板,刘大富与刘齐氏的和离书很快就到手了。
刘三贵是写了加急信给青州的张裕德,托他把这事给办妥了。
三月中旬的时候,刘大富从刘三贵手里接过和离书时,喜及而泣。
与此同时,刘齐氏心里十分着急,她左等右催,刘大富不是躲着她就是跟她打哈哈,却是半点都不见他收拾东西准备回青州的意思。
三月十八日,刘三贵喊了刘喜贵去了前院南书房,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总之,刘喜贵出来后,是一脸的喜气。
刘稻香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溜去南书房逮住自家爹爹追问。
刘三贵也不瞒着她,爽快地告诉她:“你爷与你奶和离最大的阻碍不是你奶,而是你大伯,我不过是告诉他,你爷与你养奶和离书已在你爷手里,我许诺把大儒教的东西,时常写信告诉他儿子,至少,进国子监是不成问题,你大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刘三贵心中暗自警醒,亏得当初自己没有强做主,把自家二闺女许给刘智胜。
经这一事,他已看得分明,刘齐氏所出的几个嫡子女,没有一个是有情有义的。
父女俩正在说着这事时,张桂花打发身边的织锦来通知两人。
“老爷,二姑娘,快些去看看吧,那位正在金桂苑里闹着要死要活呢!”
刘稻香十分憎恨刘齐氏,冷声道:“金桂苑里的那些丫头、婆子莫不是忘了谁才是她们的主子?一个不相干,不,一个心思狠毒的婆子闹什么闹,再闹直接赶出去就是了。”
织锦闻言心中一凛,自家二姑娘这是要翻脸了。
“是,二姑娘,奴婢这就去。”
“等等,我们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刘三贵叫住织锦,又回头对刘稻香解释道:“终归京城里的人都看见她进了咱们府。”
“知道了,爹!”刘稻香压住心头火,寻思着等会子定要找个机会把这老不修地赶出去。
父女俩一路晃晃悠悠地过去,静水院比以往安静了许多,想来张桂花头痛着这事,已经带了丫头、婆子去了金桂苑。
两人行至金桂苑时,听得院里刘齐氏正哭天抢地,抹着眼泪只说自己命苦。
一再数落刘大富忘恩负义,有了新人就把旧人抛。
“桂花啊,咱们都是女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刘齐氏一惯的招势就是撒泼打滚,寻死觅活。
此时,正一身泥浆地抱着张桂花的大腿。
一条上好的绒缎银灰百褶裙就这么被糟蹋了。
张桂花心中恼火,一个不察,竟叫这恶毒婆子给毁她心爱的裙子。
才反应过来的婆子们,连忙扯的扯,揪的揪,好容易才把刘齐氏扯开了。
“娘!”刘稻香趁着刘齐氏愣神间,忙朝张桂花大喊。
张桂花回头瞧见自家二闺女来了,忙笑着迎上来:“你们父女俩怎凑一块儿来了。”
“我正好去南书房找爹爹有事,巧凑遇上了。”刘稻香不着痕迹的把张桂花拉到自己身边,又小声道:“娘,理那疯婆子做甚?”
“当我想理啊!”张桂花一阵苦笑,刘齐氏在这院子里闹翻了天,院里的婆子见这不是个事儿,方才禀了张桂花。
“我看谁敢在这府里闹事,只管打将出去便是了。”刘稻香的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落入了刘齐氏的耳。
她可是在刘稻香手里吃过不少的亏。
自然不敢在刘稻香跟前耍横。
“大伯呢?怎地,还要等我亲自动手不成?还不快扶了这位老夫人进屋收拾收拾,若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以为咱这院里出了啥疯子?”刘稻香一个冷眼扫过去,院子里愣在那里的婆子们,一拥而上,把刘齐氏夹住拖进了屋里。
张桂花暗中松了口气:“我原也想这么做,可先前一时不察,叫她给钻了空子。”
“娘,那是因为她不怕你,觉得你好欺负呢!”刘稻香暗思,要不要等这疯婆子回青州了,再安排人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嗯,最好是打得她下不了床。
敢来她家里闹,没有找她算陈年旧帐,她们一家子够仁慈了。
刘喜贵不知躲哪儿去了,刘齐氏一个人终究闹不起来。
如此又过了两日,刘喜贵一个人来找刘三贵请辞。
刘三贵并不挽留,只让张桂花捡了些京城的特产、布匹之类的打发了两人。
“姑娘,听喜太姨娘说,你那位便宜大伯贩了不少皮毛准备拉回青州贩卖。”
刘稻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粉嫩如桃花瓣般的小嘴,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