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又问起了她不做这事儿的打算。
刘春香闻言,便掰着手指算自己的银两,因着是打算结束这门生意,便只算总共能回笼多少银钱了。
她手上尚有五百小丫头、小子们,一出手便能回笼一万两银子,再加上找家人借的,到时能赚个七千两,这样便有一万七了,她打算年底前把这些小丫头、小子们卖掉,再买一批进来,如此一来,到了明年夏,她又能出一批。
这样算下来,她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二姐,到了明年夏,我便有三万两的银票了,我来之前有问过姑姑,她说京城里的水深着呢,但也并不是没有普通人做生意,只是不如那些权贵们赚的钱多,货也要差不少,我就琢磨着,到了京城后,不如先置个庄子吧!”
刘稻香闻言,与她推心置腹:“京城富贵人家极多,未必就会有合适的庄子,不如到了那里再说,也不拘是庄子,或买院子出租,或买铺子自己管着,都使的。”
而刘稻香自己,她目前打算暂时只管好自己的枫叶湖、红薯粉加工还有她那一千二百多亩的田庄。
一年下来,应该也能赚个几万两银子。
“姐姐,无论买什么,咱们俩一起做,我不想离姐姐们太远。”刘春香对于两个姐姐十分依恋。
刘稻香被她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只得承应了她。
两姐妹在这里说得不亦乐乎,满心满眼地只想着该赚多少银子。
而另一边,男人们正灯下举杯畅饮,刘正信再大的酒量,也有迷糊的时候。
他拉着苏子烨的小手,大着嗓门吼:“那谁,刘齐氏这死婆娘在哪儿,我可怜的小凤儿,竟然被这个嫉妇给弄死了,我心里好憋屈啊!”
苏子烨面色冷淡,低头看了看那只紧握自己左手的老糙手,他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想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哪知......
刘正信把他的左手捏得越发紧了,与他勾肩搭背,醉熏熏地与他道:“别以为师叔没瞧见,你看咱乖乖嫡亲孙女的那眼神,跟头饿狼似的。”
苏子烨的耳根子烧得滚烫,撩起眼皮子看向另两人,张裕德与刘三贵已喝得东倒西歪,正在吼着:“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八仙飞啊!”“输了,喝喝喝!”
两人已经醉得连舌头都伸不直了。
“咳,刘老头,刘齐氏出身府城黄府,早年是黄大人夫人的贴身丫头,你说,她会在哪儿!”
刘正信当真是有子万事足,他只顾着来见儿子,其他的先一概不关注。
早先听得张裕德话里有话,他便留了一个心眼,虽还不曾想着如何整治刘齐氏,但这事,肯定是板儿钉钉的。
“哪个府城?”
苏子烨微微一顿,又答:“去三十里村的必经之路!”
经过的只有一个府城......
他才说完,刘正信已醉得滑到了桌子底下,鼾声如雷了!
苏子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还想探探你与三爷的口气呢,也不知到那小丫头会不会乐意,一定会高兴吧!”
到底酒性太烈,他也没扛住,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也一头栽在了菜碟上。
吓得进孝等人手忙脚乱的把两人扶起来,又唤人去准备热水,把两人拿美人靠抬去了各自的屋里不提。
随后的数日,刘三贵忙着与在青州的同窗们应酬,有走得近的,自也听说了他是刘都指挥使遗留在外的骨血,且是唯一的儿子,更是看他的眼光有所不同。
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些相熟的同窗友人,更是在仪程上比往日厚了四五分,张桂花收礼收到手软。
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因是赠礼,她却不必给人回礼的。
一日晚上,张桂花把这些礼物都登记完又归纳入了箱笼锁好后,与刘三贵抱怨:“你说,咱家二闺女,人美嘴甜,性子又十分好,又有不少钱才旁身,怎地就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呢?”
最让她气愤的是,青州与刘三贵相熟的商贾、达官贵人,也有不少,怎就没有一个提起要结亲的。
这让张桂花很想不通。
刘三贵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曾很深沉地以为,是刘齐氏在外头说了什么,后来暗中调查过,刘齐氏的话并没有几人会信。
面对忧伤如张桂花,刘三贵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半晌才憋出一句:“到了京城或许会有转机。”
他刘三贵的闺女金贵着呢,哼,这些不识金镶玉的家伙们,日后,有他们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