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自个儿是不是真的太蠢了?
原本听到刘旺贵、刘齐氏过来,刘大富的内心还是蛮高兴的。
哪里知道,他才带着两小丫头过来,刘齐氏就如同一个乡下泼妇一般扑了过来。
最近一直泡在吴言娇语里头的刘大富一开始有些发愣。
越发瞧着刘齐氏没个女人样子,心头更是恼火刘齐氏让他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
这二话不说,他立马扬手开打。
“啪啪!”左右开弓,狂扇刘齐氏几巴掌。
“你个死老婆子,当真是三日不打,上梁掀瓦!”
“你,你,你居然又打我,我不活了!”刘齐氏如同一个泼妇似的往地上躺,开始打起滚来。
刘稻香瞧见了,侧目看坐在另一边的刘旺贵,那人依然面色冷冷地自顾吃茶,一点都没有拦着的意思。
她心下暗猜,莫不是连刘旺贵都认为,自家娘老子是欠揍吧!
刘稻香,并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刘旺贵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一方面要刘齐氏这个亲娘帮忙,一方面,刘齐氏的某些行为,总是越过了他心里的底线,做为一个原装古代秀才,刘旺贵在某些方面是食古不化的,自恃身份,认为刘齐氏的行为、言语都摸黑了他这个秀才身份。
他认为:女人就该有女人样子,最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刘齐氏不该如此不给他爹留面子。
而且,刘旺贵认为,自家娘亲带坏了杨氏。
再者,刘旺贵认为,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而这一点,刘旺贵早就恼了刘齐氏,要不是她管着自己的爹,不给他纳妾,杨氏如何会有这样的借口,不让他动她的贴身丫头。
因此,刘旺贵是等到刘大富出了气,打得差不多了才慢慢起身。
然后,在刘三贵一家人错愕的眼神中,快速地跑了过去,伸手一把从背后抱住刘大富的腰,劝道:“爹,莫要打了,这不是咱自己家,你们两老这是闹哪样,是不是不想儿子安安静静的,不想儿子考取功名,你们这般开打,能叫儿子有脸出去见人吗?”
还别说,刘旺贵是十分了解这两人的。
看吧,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两人劝住了。
刘大富打人时留了个心眼,当日他听翠羽嘀咕了一句:“打人不打脸。”
这话儿却是像刻在了他的心坎上。
这不,刚才他招呼刘齐氏,那是拳拳到肉,可偏生刘齐氏的那张老脸一点儿都没受伤,哪怕是刮破点皮都没有。
谁叫张裕德是个有钱的主,家里的地面都是铺上了木地板呢!
“看在儿子的面上,老子今天放过你,再来管老子的事,看见一回揍一回。”刘大富刚才想明白了,他在来刘三贵这里之前的日子,他纯粹是白活了,在刘齐氏的眼里,他恐怕也就是一个仆人。
“你......”刘齐氏气得牙根痒痒。
刘旺贵又劝道:“娘,您快些消消气,莫要伤了自个儿身子。”
刘齐氏眼眶儿一红,比起刘大富这个同床共枕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还是自家儿子熨贴。
靠山靠水靠儿子,却不能靠男人。
“爹,养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可女儿又听不懂她说什么。”刘稻香强憋住笑,一脸天真懵懂地问刘三贵。
刘三贵的脸色顿时千变万化,半晌后,才叹气道:“没有,是上回你奶误会了你爷,这会儿见了面,气又莫名上来了。”
他心中越发恼了刘齐氏这个不知轻重的,这“偷人”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没得污了他家闺女们的耳朵。
一边想着,下回刘齐氏再来,直接让管事婆子打发算了,一边又说道:“不过是两个伺候的小丫头,一个是爹的年纪大了,二个,咱家里哪个主子不配上两个,咱闺女、儿子们一人还配了四个小丫头或小厮呢,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刘齐氏为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能说什么,难道反驳刘三贵,说刘大富身后有个小丫头,那娇媚的样儿长得很像翠柳,一看就是个会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她若真敢说,那就是自个儿扇自个儿的耳光了。
翠柳,是她给刘仁贵纳的妾。
“娘,您啊就是太急太容易上火了。”刘旺贵又在一旁劝说。
其实,他很想说,不就是他爹纳个妾么!至于这么瞎胡闹么?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那是彰显男人有能耐,有身份、地位,好不!
刘齐氏一时站在那里,听了两人的话,嘴上不说,心中肯定是不服气,可她因为有所顾忌,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在刘三贵家大闹。
她不敢坏了自家么儿子的官运。
“我,我,我这不是想岔了嘛,再说了,我上回同他闹的事,还没有醒气儿呢!”
刘稻香暗中鄙视她,就这手段,能耐,以前是没人借给刘大富大胆子,不然,哪里容得下刘齐氏如此猖狂。
刘大富伸手揉了揉指关节,刚才打得忒么太爽了。
又想着自已大半辈子被刘齐氏这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开口道:“我已经跟三贵聊过了,不但三贵,就桂花也同意了,往后,我会随两人一起住。”
“什么?爹!”刘旺贵大声惊呼,虽然一方面心里高兴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一方面又很纠结,将来会不会在考察人品时,会被那些官儿添上几笔?
无意中看了刘齐氏一眼,他又安下心来,有自家娘亲在,想必黄大人会帮自己摸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