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在京中势力有多牢固,他为何对太子尽心至此,还不是如今的季长风能打探到的。
他唯一确定的是,如今要么步步高升,帮孙太傅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要么失败了,放弃这条路,可无论是哪条,结果只有一个,死!
当初被这些人盯上,他便没得选,只能与虎谋皮。
那又如何?他的出身,孙太傅确实能给他解决掉不少麻烦。
季长风自怀中掏出那张千两银票,视若无物,眸中划过一抹对权利的追逐与渴求。
老东西太狡诈了,不装装样子他永远不会安心。
金钱,女人,都不是他需要的。
与其庸碌无为的活一辈子,虎口逃生,貌似也挺有意思的。
再次抬眼,季长风收了眸中的疯狂,又恢复了平日里沉稳儒雅的清俊模样。
宋昭奚吃饱后,牵着老黄牛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布庄,花琅阁。
伙计见她穿着寒酸,态度冷漠:姑娘来买布?我们家的布价钱可不便宜。
你们家卖扇子么?我这做了个,想问问你们家收不收。
听宋昭奚是来卖东西的,伙计干脆连样子都懒得装,轻鄙道:收倒是收,不过这要问问我们掌柜,姑娘且等等吧。
说罢,不再理她,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宋昭奚自己在铺子里转了转,花琅阁除了卖布匹,成衣外,还卖绢帕,折扇,流苏之类的小玩意儿,无一不精美,只是价格贵的吓人,颇有些店大宰客的意思。
来时宋昭奚打听过,花琅阁几乎垄断了城中大半布匹生意,若是这掌柜看上了她做的东西,日后可以有更多的合作往来。
喂!你不买就别瞎转了,小心碰脏了我店里的布,你可赔不起!
伙计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宋昭奚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坐在了一旁的软凳上,等掌柜的。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宋昭奚起身,好脾气的问那伙计道:请问你们掌柜什么时候能见客?
伙计此时正忙,闻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怎么知道,我们店里今日来了贵客,掌柜的招待着呢,你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滚远点,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宋昭奚冷笑了声: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你说什么?伙计怒目圆瞪:你是哪来的叫花子,找死是不是?赶紧滚!
说罢,准备伸手推宋昭奚,却被宋昭奚握住了手腕,一捏,那伙计惨叫出声。
宋昭奚陡然提高了声音:诸位看看,花琅阁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常言道进门是客,原来穷人便不配进你们这铺子的门了!
伙计面色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内阁中的人,门帘掀开,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姑娘,正是这家花琅阁昔日掌柜的女儿,也是如今的掌柜,阮红霜。
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店里闹事?
是您店中的伙计辱客在先,许多人都看见了。
阮红霜看了眼内阁的方向,显然懒得同眼前这个穿着寒酸的客人计较,解释道:今日县令大人的千金来到小店,伙计许是怕有不懂事的人闹事,惊扰了钟小姐,这才态度差了些。
店中客人闻言,瞬间噤声了,生怕惊扰到内阁中的贵人,却又忍不住心道花琅阁的掌柜真了不起,居然能和县令大人家的千金相谈甚欢。
阮红霜眸中浮现出一抹骄傲,她虽是商人,却是城中最大的商人,搬出县令之女来,谁敢在她地盘儿闹事?
阮红霜赶流浪狗一般对着宋昭奚摆摆手:我们也不同你一般见识,姑娘还是赶紧走吧。
宋昭奚笑道:原来县令千金这么大的排场,一来我们都不许说话了。
阮红霜脸色一变:你不要胡说八道,钟小姐才不是这种人!
那便是你狗仗人势,借着同县令千金交好,欺压我们这些客人了?甚至不顾阮小姐的名声!宋昭奚咄咄逼人,将阮红霜说的面色惨白。
我知道了,日后绝不会踏入你们花琅阁半步!
宋昭奚转身离开了花琅阁。
今日阁中客人众多,你一言我一语将今日发生之事说出去,足够败坏花琅阁名声。
宋昭奚心里的气儿顺了顺,看着手中的团扇却又发了愁。
还是换一家试试看吧!唉!
第27章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花琅阁内,阮红霜将伙计训斥了一顿,气冲冲的回到了内阁,黑着脸道:一个穷酸货也敢在我这地盘儿闹事儿!
坐在一旁的钟离眉心不耐的蹙起:那姑娘好像是来卖东西的,离了你这儿,她那货怕是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你同那种人计较什么?
阮红霜看向眼前女子,这个容貌上乘却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知何时起,她突然改了性子,却令人忍不住更加畏惧了。
钟小姐说的是,同那种穷酸货见识,掉我的价!
钟离懒得同阮红霜废话太多:阮掌柜,我要的衣裳首饰款式,外加一柄团扇,你这儿能不能做出来,给我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