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不知道是做啥的,清了下嗓子,说:
“县主大人啊,您能自掏腰包给孩子们盖学堂,好事儿,大好事儿,在下佩服。可这事儿吧,咱也得好好筹谋一下,你说是不?”
云巧轻笑,挑眉问:
“那你说说,该怎么筹谋呢?”
“首先我觉得这学堂,您要盖不是在县里就得是府城。县里孩子多啊,府城的孩子也不少,没念过书的太多了。可只是在村里,是不是大材小用?”
“哦?此话怎讲?”云巧蹙眉,一脸疑惑。
那人放下酒杯,继续又道:
“您看啊,府城跟县里首先位置好,人口多,生源也不少。在这两个地方,可以让更多的孩子来念书,您不说一次到位没。”
“我在村里,也是一次到位。十里八村的孩子、本村的孩子,也能念书。”云巧平静接话。
“那不一样,村里人讲究的还是种地,谁能把孩子送去念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起不到效果。”
卓然听到这话,不住的点头,道:
“对对对,是这么个意思。云家妹子啊,不是在下不想帮,实在是夫子这一块,本身就不想去。您看,夫子教几天,孩子没了,他教的也没趣啊!”
云巧闻言,端起茶杯,掩面喝茶。
嘴角漾出一抹冷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说到底,就是这免费的学堂,她要盖可以,盖在府城、盖在县里,绝对没问题。
可盖在村里,觉得暴殄天物,没有必要。
为什么呢?
因为万恶的封建主义,令人作呕的等级制度!
村里不如县里,县里不如府城。
农村开设学堂,县里的孩子肯定不会去。
他不去,也不想农村有学堂,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夫子不愿意来教书。学堂面束脩,又不是不给夫子银钱教书,怎么可能不会来。
云巧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一言不发。
丁源见她没吱声,心知这是不高兴了。
尴尬的起身给她续茶,眼神询问有没有事儿。
他们接触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也算了解对方。
云巧倒也给面子,说了句“谢谢”,没给他掉脸子。
刚才说话那人见她迟迟不吱声,再次开口道:
“淑惠县主,您盖学堂是做好事儿,可这好事儿,也得在值得的地方。”
“啪——”
云巧顿了下茶杯。
路飞阳扭头,不安的看着邢谦,后者没有吱声,但也面色不悦。
那人见状,本能的看着卓然,眼神询问。
云巧没理会他们的弯弯绕,手指轻敲着桌面,说:
“我谢谢卓大人的体恤,也谢谢丁大人的帮忙。至于你的建议,你是谁啊?”
那人尴尬自己。
丁源闻言,轻声地说:
“妹子,他是去年新晋举人——魏恒。也是我打算给你找的夫子。”
云巧一听这话,笑着摇头,道:
“举人太高了,用不起。我就是给乡下孩子启蒙,秀才就可以。不过有一样,这秀才必须要一视同仁,不可以小瞧任何一个孩子。”
意有所指的话,让那个叫魏恒的挂不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