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把云巧送上村里主路,就折返回去忙活了。
云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张庆年家。
站在门口迟迟未动,里面传来了张庆年的声音——
“谢谢李叔,这些日子老麻烦你。”
“你这话就太客气了,以后少说。不过这丫头应该是受了惊吓,你一会儿去你哥那边瞅瞅,看看咋回事儿。”
李郎中说到这儿叹口气。
“我知道你心寒,可你都把这丫头带回来了,可见你心里还是有他那个兄弟。庆山做的是不咋招,可你仁义,如今媳妇儿又有了,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张庆年点点头,一边开门一边说:
“让李叔跟着费心了。我一会儿就……巧儿,你咋搁这儿?咋不进屋呢?”
李郎中看着云巧,惊讶的问:
“你啥时候回来的?北苑县那边的时疫咋样,是不是可凶险了?你不忙的时候跟我说说,我也学学。”
云巧漾出一抹苦笑,瞅着张庆年,道:
“庆年哥,庆山哥家出事儿了。”
张庆年听到这话,无奈的摇摇头,说:
“我都猜到了。两口子干仗也没个分寸,看把孩子吓的。”
李郎中察觉到云巧的状态不对,追问着说:
“到底咋地了?那边……发生啥了?”
云巧抿唇,深吸口气,道:
“庆山哥没了,庆山嫂子不见踪影。郑海哥套车去县里报官,杨茂哥正组织村里的汉子,出去找庆山嫂子。”
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李郎中惊讶的蹙眉,张庆年直接傻了。
最后还是李郎中推了他,催他赶紧过去主持大局,这才让他缓过神。
等人走后,李郎中看着云巧,道:
“咋会这样呢?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啊!”
云巧摇头,叹口气,说:
“我也不清楚,没等我进屋呢,就被王锁哥给带出来了。说是眼睛没闭上,地上有把菜刀。具体啥情况,当时发生了啥,那就不知道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别说云巧,就是李郎中听了,也觉得难以置信。
种种迹象说明一个问题:张庆山,八成是被他媳妇杀的。
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
李郎中摇头,无奈的道: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巧儿,你进去帮一把吧。出这事儿张庆云也得过去,就庆年媳妇自己整孩子,不行。她是双身子。”
云巧颔首,微微福身,先进了屋。
李郎中背着药箱,看着张庆山家的方向,重重打个“唉”声,朝家走。
他还得给孩子开药,需要抓紧时间……
……
一炷香功夫不到,村里就都知道了“张庆山遇害”的消息。
自打张庆山受伤之后就没再出来。
突然人没了,而且还那么年轻,大家都挺意外。
没去找人的村民,自发的过来帮忙。
不过大家都被王锁拦下了,没有进屋。
仵作、衙役都没来,不能贸然进去,容易吃挂劳。
半个时辰后,衙门那边终于来人了。
赵捕头一年到头来好几次土庄子。
从给云家报喜,再到收税粮,几乎隔三差五就得来一趟。
但因为办案子过来,还是头一回。
张庆年哭的已经脱力,可当看到衙役的时候,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踉跄的跑过去——
“赵捕头,赵捕头帮帮忙,一定要给我大哥讨个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