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嫂子出去,屋子里剩的就是他们云氏一家。
耿氏一边催促儿女吃饭,一边给他们讲最近村里的事儿。
从作坊说到暖房的菜,又从菜说到了村西大柳树。
很明显,村西柳树占了大比重,耿氏说的津津乐道。
“……真不是我夸张,那姑娘看着清清冷冷,可拔根的时候,根本不含糊。巧儿,你说怪不,那树根烧的时候,里面有叫声。”
云巧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娘,你别闹,怪吓人的。”
还叫声?
她穿越时空已经很玄幻了,可不能再夸张。
縢婉柔见她不行,柔声的说:
“真的巧儿,我也听见了。烧完之后,下面还有一小块狗头金。本来人家打算留给咱们村的,可村里人胆儿小,没有敢要。”
“为啥不要?”云巧不解。
小时候就总听爷爷讲:穷汉得了狗头金,一时不看都闹心。
虽然质地不如金子纯正,但也是金,也可以换银子用。
耿氏摇头,给闺女夹菜放在碗里,说:
“杨二乐特意提了,说狗头金有还阴债一说,不能留。”
有吗?
云巧细细琢磨,好像当初爷爷是这么讲过。
缓缓点头,话锋一转,说:
“不留就不留吧,反正咱们村家家户户过得还不错,不至于留来历不明的东西。”
耿氏见状,松口气,道: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得财迷呢。”
云巧吃面条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儿无可奈何。
云震吃饱放下筷子,问:
“娘,那姑娘到底是啥来历啊。咋突然来咱村刨柳树根了?”
耿氏闻言撇嘴,也不是很相信的道:
“她说她是南疆来的,路过咱们村看到有煞气,就进来瞅瞅。身旁当时还带个男的,比你们都大。我当时以为他们还是两口子,后来才知道不是。”
云巧隐约猜到了这二人的身份,没有吱声,闷头吃饭。
吃过晚饭,忠嫂子进来收拾,云锦端了两盆热水,让云震、云巧烫脚。
赶了好几天路,泡泡脚、解解乏。
耿氏一眼不眨的看着闺女,好像怎么都瞅不够一般。
云巧也懂事儿,主动跟耿氏撒娇,蹭了蹭,说:
“娘,我在那边你是不是老担心了?我跟你说,往后不用担心了,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看着信誓旦旦的闺女,耿氏长叹口气,道:
“前不前途的我不操心,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别动不动就走,而且一去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縢婉柔递给云巧不仅,柔声的说:
“你走之后伯母就后悔了。要不是你后来写封信回来,伯母都得去北苑县找你。”
云震擦脚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穿鞋,出去倒水。
云巧碰了下她,冲门口努了努嘴。
縢婉柔肯定是无心的,但云震听了,终究不好受。
毕竟他虽然人在北阳府,耿氏也没怎么问。
偏心倒也没法子,但不能偏的这么厉害。
耿氏见状,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