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屋子,登时冷场了。
縢婉柔并不在意,继续往庆云的石磨里,加东西。
庆年媳妇见大家都不说话,故意叹口气,说:
“婉姑娘这话,乍听下去觉得不合适,可细细琢磨,好像也没啥不合适的。”
“庆年家的,你这话咋说?解释解释呗。”刘铁媳妇说话,并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儿。
几个媳妇儿都是如此,手里虽然干活,但眼神并没有离开她。
庆年媳妇也不怯场,把磨好的东西拎起,边走边说:
“大家想想啊,这作坊要是想找人,找啥样的没有?远的不说,就说咱村儿,哪一个不是等这边招工就想过来?可为啥东家非得让咱们推荐!”
“还不是想着知根知底儿,免去麻烦?村里能干活儿、不歘尖儿的,都在这了。如果介绍来的人,不踏实干活儿,东拉西扯,挨累的是谁啊?”
众人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张友良娘第一个反应过来,不住的点头,道:
“如果是旁的,我还没觉得啥。不过庆年家的最后那两句话,我赞同。找个不踏实干活儿的,天天东家长、西家短,最后累的就是勤快人,凭啥?”
“对,凭啥?”
“可不是,凭啥?”
众人纷纷响应,完全赞同他们两个人的观点。
縢婉柔一言不发,却把事情解决,嘴角上扬,心情愉悦。
跟庆云交换下眼神,转身出了操作间。
有些话,他们云家人不好说,但是这些人只要有一个说的,那就不一样!
来到会议室,云巧正在写东西。
耿氏指着縢婉柔,道:
“刘娘子,这是我家老大未过门的媳妇儿,叫婉柔。婉柔,这位是府城丰月楼的管事,刘娘子。”
“婉姑娘好。”
“刘娘子好。”縢婉柔打了个招呼,便挨着云巧坐下。
耿氏看着刘月娘,笑眯眯的问:
“我看你的装扮是嫁人了对吗?夫家也是在子韧手里做事吗?”
“不是。”刘月娘摇头,“他去世了,去世很久了。”
耿氏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尴尬,急忙道歉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
刘月娘再次摇头,不在意的道:
“事情过去很久了,而且我跟我丈夫并没有感情。我们成亲时他就有病,但我不知道。后来他没了,夫家说我克夫,娘家说不详,就把我赶出来了。”
说到这儿,刘月娘嗤笑,眸子泛寒。
“我记得那天下大雪,特别的冷。我身上的袄子被我娘家嫂子抢了,脚上的羊羔靴,也被我侄女夺了。狼狈不堪的走在官道上,等再次醒来,就到了王府。”
耿氏听到这话,心疼的看着她,说:
“原来是个苦命人啊。”
“也不算苦。”刘月娘否认,“那件事后我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所我努力去学,拼命去学。让那些欺负我的人,望尘莫及。”
云巧写完最后一个字,吹干墨迹,说:
“女人就得这样,要自立!”
刘月娘瞅着云巧,“呵呵……”笑出了声。
云巧把写好的东西推给她,又说:
“刘娘子你看看,没意见咱们就签了。”
“好。”
刘月娘接过纸,娟秀的小楷,让人看了心情愉悦。
迅速看完,掏出印章,直接盖在最后面。
云巧也拿出印章,盖好后说:
“既如此,咱们的合作就算正式开始了。”
“日后还请云姑娘多多照顾。”
“我们共赢。”云巧笑眯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