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打招呼的胡立,云巧停下脚步,道:
“去隔壁村办点事儿。”
“对对对,你现在是大忙人。这土豆可真不错,我们家也刨了,种的真好。”
看着胡立谄媚的样子,云巧讪笑。
谁说农村人实诚,眼前这个老狐狸,可看不出哪里实诚。
“你客气了,我不过是替丁县令传话话。种土豆还是丁县令的主意,我大哥意外获得,我帮着跑跑腿。”
胡立愣了一下,随后又道:
“那也是有能耐,像我那几个孙男嫡女,可没这跑腿的荣幸。”
云巧不想跟他寒暄,想起那日的事儿,道:
“胡爷爷,有个事儿我想问你。”
“啊,啥事儿你说吧。”胡立拄着扫把,笑吟吟的看着她。
云巧指着村里西南处,说:
“李家的正房,可是胡爷爷帮忙改的?”
“……啊,是啊。”胡立点头,叹口气又道,“本想着给他们聚聚财,没想到这谷家姑娘的八字太硬,人没了还把李家克的家破人亡,唉!”
云巧一听这话,差点没骂街。
真是人才啊!
明明是他自己使坏,却能把脏水移到人家谷家姑娘那里。
我靠,倚老卖老,说的是不是他,是不是?!
“云巧啊,这八字啥的可邪乎,你瞅瞅老李家让他们方的。对了丫头,你大哥要是娶妻,得娶……”
巴拉巴拉说一大堆,不过云巧一个字都不信。
拉郎配、合八字,她虽然不是太懂,但也不可能信这个老家伙。
等胡立把话说完,云巧淡淡的道:
“胡爷爷说的没错,这生辰八字是太重要了。我大哥前一个媳妇儿张大妮,那就不是个东西。没事儿挪水缸,水缸下面还塞木楔子,其心可诛!”
这话说完,胡立愣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被云巧看到了。
胡立故作无事的看着她,说:
“是啊是啊,这样的媳妇儿就得休了。唯恐家宅不宁,木楔子哪能随便放呢!”
云巧一听这话,立刻接续着道:
“胡爷爷,既然木楔子不可随便放,那李家灶台那里,为何有两根呢?两根都是小头冲里,这是啥意思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胡立听到这话,直接咳嗽了起来。
云巧也不走,就等着看他如何表演。
没想到——
“巧儿,你在这儿干啥呢?咱娘那边做饭忙,让我过来找你。”
云雷边说边伸手拉着她,礼貌的冲胡立点点头,直接将人拉走。
云巧扭头,看着背对自己咳嗽的老头,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云雷察觉到她的异样,俯首看着她,问:
“咋地了?咋这么生气呢?可是收土豆时,有村民说啥话了?”
云巧摇头,整理下啊情绪,道:
“他们能说啥,我不说啥他们就烧高香了。当初让他们种土豆,一个一个都不愿意,还让我佃地。现在好了,主动撕毁协议,白瞎我那几天点灯熬油写的东西了。”
云雷知道妹子的委屈。揉了揉她的发顶,说:
“乖,不跟他们一样的。啥事儿都有哥在,落枫哥他们也来了,你不用过去。”
云巧看着满脸关心的大哥,轻声道:
“哥,你还记得那天你要上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