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咱们这边的庄稼怎么样?我们来的时候,路上有不少水,地里的庄稼也都涝了。”
“唉。”柳伯摇摇头,叹口气,道,“就怕鸡猴这二年,今年可有点儿坑人了。前段日子雨季,这雨就跟不要钱似的,没日没夜的下。咱这还好点,地势高。下面那便,河套啥的都冲垮了。”
云巧听到这话,追问着又说:
“那今年这粮食不得欠产啊。”
“那可不。往年风调雨顺,勉强能糊口,今年……唉。”柳伯说到这儿,摇摇头道,“老爷活着的时候,年年都给他们贴补一些,今年怕是不够喽。”
呃……
“那不够咋办啊?”云巧追问。
柳伯苦笑着摇头。
“谁知道呢,看五爷的安排吧。反正年年庄上种的花生,都贴补百姓。今年肯定不够,我都替五爷犯愁。”
说话间来到一处宅子,没等进去云巧就倒抽口凉气。
看过縢府,也看过落枫的宅子,可那两处跟这宅子比,那可没得看。
“巧姐儿第一次见这样的?”
“嗯。”云巧没有隐瞒。
院门是双开的,只一扇门,都有縢府的两扇门大。
门槛一拿,整个马车都能进去,估计再来一辆,并排也成。
艾玛,果然王府的别庄,不一般啊!
“孩子他娘,云家兄妹到了。”
话音刚落,屋门就拉开,接着爽利的声音传来——
“哎呀呀,可算来了。我还琢磨呢,可别被大雨拍了。”
“柳伯娘好。”兄妹俩异口同声的打招呼。
柳伯娘走进拉着云巧的手,道:
“小姑娘能干哟,不错不错。”
云巧笑而不语,礼貌的抽回手,过去帮忙。
土豆苗金贵,可不能有什么损失。
别庄很大,马厩不小。
整个板车放进去,绰绰有余。
即便是下雨也不用担心,完全浇不着。
“好了,咱回屋吃饭,明儿你们还得早起呢。”柳伯边说边拉着云震,不忘冲云巧招招手。
云巧跟上去,打量着宅子,道:
“柳伯,这么大的宅子,就你跟伯娘两个人啊。”
“是啊,就我们老两口。”柳伯笑呵呵的点头,“我跟老爷身边多年,战场也上了好几回。后来腰部中箭,就下来了,带着妻儿老小来这边。”
“那您的孩子们呢?”云巧好信儿追问。
“都在军营啊。”柳伯回答,“男儿志在四方方,不能因为怕出事儿,就握着他们。都这样,谁保家卫国?女娃娃,你说是不?”
“嗯,是。”云巧重重点头。
“我听说你家也又在军营的?”
“嗯。”云巧再次点头,“他叫云霁,柳伯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柳伯“哈哈……”大笑,“刚才就觉得姓‘云’,应该跟那小子有关系,没想到还真是呢。”
云震闻言怔住,看着他问:
“柳伯见过我弟弟?”
“见过。”柳伯说着,走到井边提水,招呼他们兄妹俩洗手后,又说,“上次跟我们家二小子一起回来的。他本来要回家,这老远咋可能嘛。”
云巧听到这话,长叹口气,道:
“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三哥能回去呢,没想到……”
“哟,想你三哥了?”
“嗯呢。”云巧没有隐瞒的颔首,掏出帕子擦。
屋门推开,柳伯娘站在门口道:
“拾掇好没?饭菜都摆好了,快进屋吃吧。”
“来了,来了,别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