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捂着伤口,满脸纠结的问:
“那你咋就断定要下雹子!”
“废话,刮风都是凉的,没有常识吗?”云巧大声反驳。
指着下面的云雷,气呼呼的道:
“我大哥是读书人,家里这样的书不少。闲暇时刻,我跟我三哥都会瞅一眼。书上说的明明白白,难道书也是祸星不成?”
云巧一番有理有据的质问,顿时引起了村里上岁数人的共鸣。
首当其冲就是土篮子的爷爷,他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身子骨虽然不太硬朗,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不到场。
被孙子土篮子扶着,来到胡立身边,哆哆嗦嗦的道:
“胡老弟啊,孩子说的没错。你还记得丙申那年不?也是下雹子,没有这次的大,但也刮风挺凉的。”
“是啊胡老哥,那次的事儿我可记着呢。”方安爷爷也附和着说。
两个老头提醒,村里有记忆的人,都不禁点头。
眼瞧着大家都站在了云家那一边,胡立慌了。
如果这一次妥协,他这个族长在村里可就站不稳了。
想到这儿,大手一挥,怒气冲冲的道: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不能姑息。”
说着,气呼呼的走到云巧面前,弯腰拾起绳子,大声地道:
“丫头,有能耐你就杀了老头子。否则,今日我必须把你这个祸星制裁了。我按得是咱村的规矩,谁也说不出啥。”
云巧蹙眉,咬牙在他手上划了一下。
可偏偏这胡立就跟牛一样,说啥都要绑她。
那话再说来着。
打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如今……
云巧轻叹口气,不再挣扎了。
她可以伤他,但不能杀他。
杀人是要偿命的。
而她相信,云雷是不可能眼睁睁看他动自己。
如此,配合一下就配合一下,总好比闹出人命要强。
就这样,云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胡立绑在了歪脖柳树下。
赵里正拦住胡立,指着他们二人的伤口,道:
“胡族长,那匕首上有毒,咱俩可不能……”
话没说完,胡立伸手一推,就把人扒拉开。
“瞅你那出息。她是我们村的人,我还能不了解?一个农家姑娘,哪儿去弄毒药,这匕首八成都是偷得。”
“你放屁——呸——”
云巧一口口水,毫不客气的吐在了胡立的脸上。
“胡说八道的老不修,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活在这世上。这匕首,是那日来村的贵人给的,你给我偷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还我是祸星?我特娘是不是祸星,你比谁都心里明白。看不惯大家帮我们云家就直说,何必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老匹夫,公道在人心!”
“我看不惯你?老夫有什么可看不惯你的?”胡立恼火。
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吐沫,嫌弃的甩了甩。
云巧被绑,但却不卑不亢。
梗着脖子看他,冷“哼”着说:
“有什么看不惯?这么多人给我作证,你仍旧要一意孤行烧死我,难道不是你察觉到地位受到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