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白老爷和白覃跪在大堂上,白夫人泪眼婆娑地跪在他们身边。
魏忠躺在地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左手的一根手指被包着,隐隐有血迹透出来。魏元跪在他的身边,脸色比他的还要苍白。蕊儿更别提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半边脸是肿的,嘴角还带着淤青。
夏曦和窦御史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夏曦眯了眯眼。
看到他们两人,京兆府尹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把张爷放出大牢以后,他千祈祷万祷告,以后千万不要再碰到关于战王府的任何事了,可偏偏今日就看到战王妃了。
京兆府尹没听到过夏曦和白家有任何的关系,还以为是窦御史跑去求她,夏曦过来做这个人情的。
毕竟从昨天早朝以后,朝中上下都知道,窦御史傍上了战王府的大腿。
从桌案中过来,给夏曦行礼,“不知战王妃为何事而来?”
夏曦抬下巴,指了指白老爷和白覃,“家里的亲戚。”
亲戚?
京兆府不光脑袋大了,也疼了。
他就不明白了,京城这么大,这么多户人家,偏偏是这个白家和她是亲戚?
“那您?”
“旁观而已,府尹大人审案吧,我们不插言。”
京兆府尹才不信她。
但还是命人搬了椅子过来,让他们两人坐下,自己回去大堂上,继续审案。
一拍惊堂木,“白魏氏,你继续说。”
白夫人泪如雨下,断断续续的哭着说,“我娘家出了事情,急等着用银子,那时候老爷和覃儿不在家,我便挪用了府中的银子给娘家人救急,谁知道老爷回来后雷霆大怒,非要让我给娘家写信,让他们把银子还回来。
大人明鉴,我娘家一时半会儿哪里凑的到那么多的银子,我便祈求他等一等,他不同意,让人给我娘家写了一封信,说我身染重疾,时日无多,我大哥和侄儿看到后,万分着急,连夜赶来,一进府中,便被他关了起来,而后又给我娘家人写了信威胁他们。
我娘家人变卖了家产,好不容易凑齐了五十万两让我侄女送了过来,他们不但没有放人,还把我侄女也给扣下了,继续威胁我娘家人还银子。”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哭的不能自已,一边哭一边捶自己胸口。好半天后,才再次断断续续的接着说,“可我没想到,覃儿他、他竟然对蕊儿起了歹意,强行占有了她,老爷知道后,威胁我们不许说出去,我大哥不从,他便让人砍了他的手指,并警告他,如果敢声张,他便每隔几日便砍掉他一个手指。
大人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我大哥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指被砍掉,我心如刀割,却没有任何办法。我又怕事情传出去,覃儿以后无法见人,可是,蕊儿是无辜的啊,她还小,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她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她说的断断续续,悲苦不已,堂上众人听到,皆在心里唏嘘,就连张都头也多看了白覃几眼,见他也算相貌堂堂,却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就连京兆府尹心里也愤慨,啪的一拍惊堂木,“白覃,你还有何话说?”
白覃偏头看着自己的娘,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自己的娘是慈祥的,是会对他嘘寒问暖的,在他生病时,会亲自把药端到他的面前,柔声哄着他喝下去;会在他每次出门谈生意,把一切都给他打理好的;会在他无意娶亲的时,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