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顿时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莞儿啊。”
太监领他们去了窦侧妃的院子。
大皇子妃和太医都走了,只剩下大皇子还坐在床边陪着窦侧妃。
得了禀报,说是两人来了,大皇子坐着没动,“让他们进来吧。”
两人进屋,窦御史给大皇子行礼。
窦夫人则是直接过去床前,看着窦侧妃虚脱的模样,心疼的眼泪直掉,“莞儿啊,你今日从府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两个时辰的工夫,怎么就……”
窦侧妃也哭。
大皇子温柔的帮她擦拭了眼泪,“太医刚才说,莞儿是忧思过虑,才导致如此的。若是她的心结打不开,孩子恐怕很难保住。”
窦夫人后悔不已,“是我的错,我不该给莞儿说的。”
“其实……”
伺候窦侧妃的贴身宫女支支吾吾的开口,“侧妃娘娘,除了忧思以外,今日还、还……”
“还什么,还不快说!”
大皇子厉声。
宫女噗通跪在地上,颤着声音,“侧妃娘娘今日从窦府出来以后,本想着去战王府看看自己的亲姨母的,可谁知战王府的人不但不让我们见,还故意晾了我们很久,侧妃娘娘往回走的时候,就已经不舒服了。”
砰!
大皇子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
宫女被踹的身体朝后翻去,嘴角有血迹流出,却不敢趴在地上装死,艰难的爬起来,战战兢兢的重新跪好。
“侧妃身体如何,你们不清楚吗?还敢带她去战王府?!”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宫女咚咚的磕头,没几下,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夫君……”
窦侧妃拉大皇子的手,虚弱的说,“是我执意要去的,和他们无关。”
“滚下去!“
跪着的宫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随着其他宫女一起退下去。
屋内静下来。
大皇子深喘了几口大气,压下满腔的怒气,“让岳父岳母受惊了。”
窦御史没说话,窦夫人哭着说窦侧妃,“你个傻孩子,你又是何苦。”
“我是想去求姨母原谅娘的,可我没想到,战王妃竟然连面都不让我见。”
她的话落,窦御史的冷声响起,“我看侧妃娘娘没什么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皇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狠厉,转瞬即逝,站起身,“莞儿心情不好,让岳母陪她说说话,我陪岳父去花厅稍等一会儿吧。”
窦御史无法推脱,只得随他去了花厅。
落座后,亲自给窦御史倒了一杯茶,“岳父,我想留岳母住下陪莞儿几日。”
“可以。”
“岳父也要注意身体。”
“多谢大皇子关心。”
大皇子摆手,“我们是一家人,岳父又何必跟我如此客气。大哥不在了,以后我会和莞儿为您和岳母颐养天年的。”
窦御史语气淡漠,“不敢。”
大皇子仿佛没听出来,道,“岳父早点回去休息吧,您既然回来了,明天的早朝也该上了。”
窦御史起身告辞。
大皇子亲自送他出了府门,看他坐上马车走远。
大皇子站在原地等了半炷香的工夫,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两条身影从府内出来,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
大皇子转身回府,府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
夜已深,马蹄踏在地上哒哒哒的响。
窦御史倚着车壁而坐,闭目养神。
忽然,马儿一声嘶鸣,狂躁起来。
车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缰绳,想要拉马儿停下。
于此同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落在车顶,闪着寒光的利剑眼看就要刺穿车顶。
而另一条黑影则是直接撩开车帘,手中利剑直奔窦御史而去。
噗!噗!
利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一个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在车顶。另一个朝后倒去,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眼睛看着马车走远的方向,嘴角有血迹流出来。
随即,风安和风忠从渐渐缓下速度的马车内出来,不过几个纵越,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儿速度终于慢下来,车夫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紧张的问,“老爷,您怎么样?”
“无事。”
窦御史发冷的声音从传出来。
车夫听的冷汗直流,以为是自己赶惊了马儿,惹窦御史生气了。嗫喏着想要解释,可又解释不上来。他也不知道马儿怎么会突然惊了,这大街上一个过路的人也没有,他要是说不是自己的过错,老爷一定会认为他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