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冷笑了一声,“什么不是,白芷,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学会撒谎了。”
张爷看他一眼,眉头微蹙,冷声,“白老爷可否稍安勿躁,让她把话说完?”
白老爷顿时老实了,满腔的怒火也被瞬间浇下去,“那好,白芷,你慢慢说。”
“我、我没拿府中的银子,一文都没有。”
“这不可能!”
白老爷没按捺住,“府里的账房说,你从他那里支走了十二万两。”
“那是、那是,赎璃儿的钱。”
“什么?”
白老爷不可置信。
白姨娘把璃儿搂在怀中,似乎还心有余悸,“老爷和大少爷出门十多天以后,我领着璃儿上街,却不曾想我和杏儿转身买针线的工夫,璃儿便没影了,我和杏儿把那条街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正当我绝望的时候,有人扔了一封信给我,信上说璃儿被他们绑走了,要想璃儿保住命,就得给她们十万两银子。
我手里没银子,便跑回去找夫人,夫人当即让我屋账房提了十二万两,说十万两是给绑匪的,二万两让我揣在身上,防止赎人的时候绑匪加码,我可以当场给他们。
“我便拿着这些银票去赎璃儿,依照他们信上写的,只带了杏儿一人等我们到了约定的地方,就看到璃儿被绑着扔在地上,我心急如焚,却不想被人打昏了,等我醒来,便在人牙子手里了。人、人牙子说,是、是老爷卖了我们,因、因为我被、被打昏以后,被玷污了,老爷嫌我脏,便将我们卖了。”
看她神色不像是撒谎,白老爷惊得站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姨娘磕头,“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撒谎,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杏儿,她当时一直跟在我身边,全知道。”
“她找不到了。”
白覃沉沉开口,直觉白姨娘没有撒谎,可如果她没有撒谎,自己娘为什么说她是卷着银子跟人私奔了?
白覃不敢想下去。
白姨娘脸的更白了,“怎、怎么可能?”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白姨娘结结巴巴,“还、还有我、我院子里伺候的的几、几个小厮。”
那几个小厮也不在了。
夫人的说辞是,白姨娘跟人私奔了,她院子里的人都有责任,她一气之下,把人都发卖了。
见他不语,白姨娘想到了什么,脸上刚浮现上了的血色,立刻又退了下去,下意识的搂紧了璃儿。
白老爷脸色比她好看不了多少。如果白姨娘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的主谋显而易见的就是自己的夫人,可她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对付白姨娘。
沉声,“你先起来说话。”
白姨娘不敢起来,跟了白老爷这么多年,她头一次看见白老爷脸色如此难看。
她吓得心里发抖,求情,“老、老爷,我、我知道给您丢人了,可、可璃儿是无辜的,您就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我们母女好不好?我给您保证,我们以后就呆在村子里,一步不会再出来。”
“村子里?”
白老爷脸色更难看了,“你们竟然住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