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子下车,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大师不会不理我们的。”
谢欢闻言,一边觉得黄娘子有时候太有眼色了,一边又觉得黄娘子有时候是真没眼色,她无奈道:“你们两位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了?”
“我是来向大师道谢的。”温美琴朝前走了一步,九十度鞠躬。
谢欢虚扶一把,“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别这么客气。”“我儿子,彦明的伤势好了许多,人也恢复了清醒。”温美琴笑得温婉:“虽然医生说,彦明的腿大概永远都不能好了,得瘫在床上一辈子,但能保住他的命,我就很知足了
,黄娘子跟我说过,这一切还要多谢大师,都是你的功劳,今天我特意来谢谢大师,明天我就要带着彦明回京市了。”
“回京市?”谢欢讶异。温美琴道:“我娘家弟弟和父母现在都定居在京市,我想带着彦明回京市疗养,也想带他离开这个地方,他被这次的事,吓得不轻,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我知道当初那些
事,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可现在尘归尘土归土,他也废了一双腿,我只想保住他的命,也许换个地方,他就会好一些。”
“那牧国志呢?”谢欢问道:“他出事了?”“对,让大师说中了。”温美琴叹息道:“那天从医院离开之后,我就和他离婚了,前几天听说他名下的工厂,化学剂过量,导致几户人家得了癌症,被查封了,在检查的过
程中,又发现他偷税漏税,被抓了进去,公司也散了,幸好离婚的早,我也没多拿他的钱,并没有牵连到我和彦明。”
黄娘子感叹:“就和大师之前说的一样,作恶的人,真是会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因为牧彦明的伤势一直没好,她这些天被温美琴挽留在海城,听说牧国志的消息时,她只能说了一句活该,牧国志作恶的时候,哪想到会有今天?
作恶的人,一笔一笔,都有人记着呢。
谢欢道:“没有连累你们娘俩,也算是好的了。对了,金家呢?”
“大师是想问金豪一家吧?”
谢欢点点头。温美琴继续道:“他们家也不好,这些年一直和我们家有生意往来,牧氏木业做出来的家具,有不少是经过他们的手卖出去的,如今他们的门店也被查封了,公司正在被人清算,好像也是偷税漏税,金豪像是被刺激了似的,据说疯了,连父母都认不清了,一二三四五都数不清,智商还不如个三四岁的孩童,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结
果,她妈妈也是可怜,为了他几乎哭坏了一双眼睛。”
温美琴和金家有些往来,听说金豪出事,也在海城医院检查,她就顺势去看望了一下,提起金豪的妈妈,她也是叹息。
其实她心里明白,金豪这病不是蹊跷,而是报应。
一块伤害了殷泽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逃得掉,金豪更不能例外。
只是看到金豪的妈妈那么伤心,她也有些感同身受的心虚,无法将这实话说出来。
“孩子还是要好好教导,否则回来出了事再伤心,又有什么用。”黄娘子感慨道。
温美琴点头:“娘子说的是,我以前要是能天天看顾着彦明,让他好好的,与人为善,别让他爸把他带偏,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劫难。”
“现在已经这样了,后悔已经没用,以后好好顾着吧。”谢欢安慰道。温美琴嗯了一声,“除了这些外,我去了一趟殷泽方的老家,为他们一家重新修缮了墓地,又请了当地一座寺庙的高僧去念往生咒,在庙里点了长明灯,希望能为他们结一
点善缘,也算是弥补一二。”
“你心善,以后会有好报的。”谢欢微微一笑。
温美琴淡笑:“我也不求什么好报了,只希望让彦明能够活下去,别再出什么事就好。”谢欢点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