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扫了一眼,摇头:“没有,气息正常,没有邪气,倒是风邪入肺,发了烧,要好好治一治,免得烧成肺炎。”
王春芳连连点头:“医生也这样说的,让我把他送医院去,可这小祖宗不愿意去啊,非闹着要在家里,我也没办法,只能让医生来给他吊了两瓶水,又服了药,希望这烧能退下去。”
“嗯,应该可以。”谢欢点点头,看了一眼陶一玮,她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他有梦游吗?”
“没有,昨天晚上他精神的很,打了半宿的游戏,我想着今天是周末,也就没管他。”王春芳后悔地道:“可能就是昨天玩的太久,这雨下下来带着寒风吹病了,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他早点休息。”
谢欢安抚地拍了拍王春芳的肩膀,“这也不怪您。陶一玮生病这事,你跟他家长说了吗?”
王春芳道:“说了,今天一大早我给我儿子媳妇打电话来着,但他们俩都说忙,走不开,让我好好照顾。”说着王春芳就叹了一口气。
汪湉一听,只感觉这陶一玮,就是翻版的她,连家长的推托之词,都异常熟悉,简直一模一样。
谢欢见说到这儿,那陶一玮眉头皱了皱,神色似乎不悦,像是能听见。
再一听他的呼吸,已经不像是刚才那么平稳绵长,反倒起了波澜,应该是醒了。
谢欢小声地道:“那咱们先出去谈吧,别耽误他休息。”
王春芳点点头,和谢欢汪湉一道,出了陶一玮的房间。
出来之后,王春芳带着她们去了大厅,到了热茶给她们俩,叹息地坐下道:“其实隔代带小孩儿,最不好带了,管得严打得多,他爸妈心疼,说我虐待,不管的话,又说我纵容溺爱,这十来年下来,我都带够了,可没办法,他爸妈都说忙,我也不能撒手说不管。”
“十来年?”谢欢抓住个关键词。
王春芳,“自打他四五岁时,他就跟我住了。”
“那他爸妈回来看过吗?”汪湉问道。
“看过,逢年过节也会回来,但住不了两天就走了。”
“那寒暑假呢?”
“头几年寒暑假,他爸妈会回来接他去京市住一阵子,但近几年总说岗位调动忙忙忙,没时间,也就没再让他去过京市,只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住两天。”王春芳道。
谢欢意识到问题,“那您有没有想过,陶一玮的病,可能是心病?”
王春芳一怔,“心病?”
“他也算是留守儿童了,爸妈常年不在身边,他又到了叛逆期,心里难免会不舒服的。”谢欢道。
汪湉插话道:“对对对,要是我,我心里也不舒服。”
她那好歹还算是个表面家庭,时不时还能见到沈静的面,可陶一玮这是常年不见爸妈一面。
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王春芳:“他也没跟我说过呀。”
“有些事未必要说出口的。”谢欢道:“刚才在屋里,我们说的时候,陶一玮就醒了,却没睁开眼,反倒是在你说起他爸妈忙说回不来的时候,他皱了眉,很不高兴似的。”
“有吗?”王春芳刚才光顾得和谢欢说话了,没仔细看陶一玮的情况。
谢欢道:“还有,你想一下,他近来的反应,情绪暴躁,不受控制,易怒,或许也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王春芳沉思:“倒是有可能……他的梦游,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导致的吗?”
“他没有梦游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