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蒋绂便依屈廉明的夫子之名,帮忙打理屈家的事,屈父也很是相信他,且屈父自己也无法、无心打理这些事,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掉的。
蒋绂得了屈父的授意,便让屈家下人去报官,同时让人不要动新房里的一切,更不要随意靠近新房附近。
若是府衙来人,便说是他说的,等他请一个人看过之后,再行定夺。
屈家下人如今没了正头主子,人心惶惶,自是对蒋绂的话,言听计从。
安排好一切,蒋绂便和谢安急匆匆赶回来,求谢欢去看看,此事是否透着诡异。
谢欢闻言,重复地问了一句:“他心脏被挖掉了?”
“是,整个心脏都被挖掉了,心口……只剩下一个大洞……”蒋绂艰难地说道。
谢欢蓦地想起,那具倒尸心脏被挖掉的样子。
“你们带我去看看。”谢欢道。
蒋绂求之不得,便立即与谢安一道,带着谢欢赶往屈家。
屈家如今一片大红绸子的喜庆,还未揭下,便已经被浓重的肃穆和哀伤笼罩。
屈母哭昏过去一次又一次,屈父坐在正堂上,自事发之后,水米未进,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枯坐着。
蒋绂带着谢欢和谢安赶回来,屈父才稍微有了些反应,动了动嘴,声音几乎变了调,“蒋夫子……”
“屈老爷,什么都不必说了。”蒋绂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若廉明是为人所害,我身边的姑娘,定然能够为他报仇。”
屈父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谢欢。
蒋绂去找谢欢之前,跟屈父说过,他要去找的人,曾经救过季青阳一条命,解决了鸿鹄楼的人命案和无头尸案,也曾说过,那是为姑娘。
所以屈父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看到谢欢也没多少意外。
片刻后,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朝谢欢深深一作揖,声音苍老,“一切……拜托姑娘了。”
“逝者已矣,屈老爷自当珍重。”谢欢宽慰了一句,也没说保证的话。
但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屈父就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微微点头。
蒋绂也不再多话,便带着谢欢往内院,新房走过去。
此时,新房外,府衙已经来了好些衙役,正闹着要进去看看。
屈家的下人,还在赔着笑,阻拦他们。
但眼看着是拦不住了,那些衙役说他们是来办案的,现如今拦着不让进,还办什么案,一个个发了怒,屈家下人也扛不住。
蒋绂便朗声道:“几位差爷,在下请了一位高人来看,待她看过之后,再请几位差爷入内。”
衙役看到来了个主事的,刚瞪着眼要说话,便注意到蒋绂旁边的人,带头衙役顿时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