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真诚地道:“今天兴儿受伤这事,都怪我没听你的话,不过要是没你的提醒,我也不会那么警觉,若不然现在兴儿就不是手臂受伤这么简单了。”
“大伯客气了,都是亲戚,应该的。”谢欢微微一笑,倒不放在心上。
谢和福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扫过这些日子的阴霾。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欢儿。”谢兴说着,就给谢欢鞠了一礼。
谢欢虚扶着他起来,“我早就说过啦,你不在过往恩怨中,我们还是堂兄妹,能帮你的地方,我肯定帮,谢就算了。”
谢兴闻言,面有愧色。
其实谢欢家人都不错,即便是出了那样的事,只怪罪当事人,却没连带着恨上他们。
在他们出事的时候,甚至还愿意帮一把。
对比来看,他祖母做的事,是真的难看。
“对了,这位是?”谢欢看得出谢兴在想什么,她没去安慰,而是将目光放在那大夫身上。
这人在他们说话间,几次欲言又止。
看样子像是有事儿。
“哦哦,这位是葛大夫。”谢和福听她这么问,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一号人物,赶紧给谢欢介绍道:“是葛家药铺的坐堂大夫,就是他给你堂兄治的伤。听我和兴儿说,欢儿你可以看到一些没发生的事儿,就想过来找你,有事相托。”
“在下葛连峰。”葛大夫闻言,冲谢欢拱拱手,面上没有露出因谢欢年纪小,而轻慢的神色。
他做这一行的,见惯了许多离奇的事儿,自是知道,人不可貌相的。
谢欢冲他回了一礼,“葛大夫客气,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能帮上忙的,我自然会帮忙的。”
“是这样的。”葛连峰正色道:“我想寻我母亲。”
谢欢闻言,着意看了一眼他的父母宫,额角俱全,没有塌陷,显然父母都在世。
她微微笑道:“葛大夫放心,你母亲如今还算安康。”
“姑娘看出来了?”葛连峰大喜过望,说起自己的家事。
葛连峰的母亲,是五年前离开的,走的原因,说出来有些难听。
但眼下,葛连峰顾不得这些。
当年葛连峰的父亲,在外养了一个外室,而那外室偏巧不是旁人,是葛连峰的姨母。
葛连峰母亲离开时,正是那一日,将他二人捉奸在床。
看到他们俩厮混,葛母气愤离开,就再也没有归家。
后来,葛连峰才知道,姨母是庶出,外祖家落魄之后,姨母是来投奔葛母的。
葛母念着姐妹一场的情分上,将她留了下来。
随后没多久,姨母就说要出外嫁人。
葛母追问过,姨母都不肯说要嫁给谁,没办法,葛母只好出了一份厚厚的嫁妆,心想总要让妹妹下辈子能过的安顺才好。
可谁知道,姨母是看中了葛父,什么外嫁,不过是去给葛父做了外室。
偏巧又被葛母的手帕交瞧见,告诉了葛母。
“我母亲性情刚烈,看到之后,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如今已有五年,我遍寻不得。”
说起这个,葛连峰就一阵难受。
医药传家的人,家家都有自己的秘方,为防止分家外传,素来是不许纳小妾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着了什么魔,向来安安稳稳,连一个姨娘都没有的父亲,竟看上了庶出小姨子。
这话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更为母亲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