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颔首:“是这个理。”
“那姑娘去忙吧?明日,明日我请姑娘过府一叙,还请姑娘赏脸。”杜文云拱拱手。
谢欢有些不好意思,“若事情顺利,我今晚就要归家,可能没时间。”
“这样啊……”杜文云一脸遗憾,“姑娘才来金州府,就着急回去吗?多呆一天都不行?”
“再看吧,若有时间的话,我定来叨扰刺史。”谢欢福了一礼。
杜文云赶紧回礼,笑道:“那我就在里备上好茶,扫径相待。”
“杜刺史客气了。”谢欢微微一笑,“那我等就先去王家看看。”
“姑娘请。”杜文云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毕竟人命关天,他可不敢耽误谢欢的时间。
谢欢便跟着王司马和明惠道人,一块进了王家大门。
要说王家曾经烈火烹油,风光一时,从王家宅院,就看得出来,这话不假。
区区一个司马的家,看似与杜刺史家对门,实则比杜刺史家的宅邸,还要大上一倍,里面摆设建筑,处处精心,连花花草草都是细心挑选过的名品。
但谢欢进来就瞧见,王家内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匆匆走来走去,连大气也不敢喘,似乎很是害怕什么事儿。
王司马见她望着那些下人,解释道:“大师莫要见怪,日前有丫环和婆子嘴碎,在背后议论我妹妹,恰好被我母亲知道了,就下令打死了……”所以现在才有些人心惶惶。
最后一句,王司马没说,谢欢在心里却替他补全了。
谢欢嗯了一声,“王大夫人着实威严。”
王司马听得出谢欢这不是真的夸奖,只能呵呵一笑,装傻充愣。
他总不能,附和谢欢。
谢欢也明白,对这些人来说,下人的命,就如同草芥,主人说折就折了。
王大夫人是护女心切,毕竟这是古代,王玉罗的情况若是传出去,谁还愿意娶她?背后指指点点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王玉罗。
那两个下人也是嘴碎,但罪不至死。
不过该是谁的业障,将来如何偿还,那都是阎王的事儿,与她无关。
她只是顺嘴说一句罢了。
见王司马装傻充愣不搭腔,谢欢懒得再吭声,在他的带引下,就进了王家的内院。
王玉罗所住的绣楼,在内院南角,一动两层小楼,仿的京中时兴的模样。
可见王家对这唯一幼女的疼爱。
谢欢和明惠道人,跟在王司马的身后,刚踏进绣楼,就听见楼上有低低高高的哭声传出来。
不是一个人的。
这下不用王司马说,谢欢也能猜出来,大约是王玉罗与那位王大夫人正抱头痛哭呢。
王司马对这情况,见怪不怪了,解释了一句道:“大约是我母亲来看望玉罗……想来昨晚又发生了那件事。”
“嗯,进去看看。”谢欢略一点头,跟王司马一前一后踏进绣楼。
绣楼的一层,是王玉罗绣花、练琴的地方,用挽帘隔开,里面有一处楼梯,通往二楼,正是王玉罗的寝房。
在王玉罗寝房外,站着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一个个沉着脸,就跟那四大天王似的。
“我母亲怕玉罗出意外,特意教人日夜看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