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栾良砚意味不明地说道。
闻言,文书将四个匣子都打了开来,只见每个匣子里都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账册,他顺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
“嚯!”文书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手上这本册子,单看外皮,倒是普普通通的账本,但里面却是由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装订而成。他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张,也就是五万两白银。
他又连忙将其他账本都翻了一遍,只见每个匣子最上面的一本册子,都是由五十张银票装订而成,还好剩下的都确确实实是账本,要不然文书怕他自己会当场晕了过去。
“老爷,这足足有二十万两白银,”文书声音激动,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这可是他几辈子都赚不来的。
“呵,真是大手笔,”栾良砚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而后看了文书一眼,“这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闻言,文书顿时泄了气,郑知州俸禄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这种百姓的血汗钱,他拿着只会觉得烫手。再说了,有这个钱,也不一定有命花。
栾良砚见文书冷静了下来,暗自点点头,“好好收起来,另外做好记录,哪年哪月哪日何人所送,待我们回京了,一同交给陛下,刚好可以充盈国库。”
“是,老爷,”文书点点头,“那其他的账本老爷还看吗?”
“不必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转一圈。”
栾良砚出了行馆后,毫无目的的随意转着,看见什么时新的玩意儿,都会买了下来。
“大人,身后有两条尾巴。”转过一道弯时,卫甲眼角扫了一眼身后,小声同栾良砚说道。
“不必理会。”栾良砚笑眯眯地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大人,我们送去的银子栾大人都收了,今儿上午,他也没在行馆看账册,而是在街上大肆购买。”说话的正是跟在栾良砚身后两人中的一人。
“哈哈哈,好,好,”郑友潜拍手大笑,“我就说了,一个小山村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对银子不动心,晚上我们再加把劲儿,这栾良砚就不足为虑了。”
坐在下手的通判周源,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栾良砚会不会是装的?上面的人可送来消息说,王爷想收买他都没得逞。”
“哎,这不是天高皇帝远吗?”郑友潜笑着摇头,“京城可是在陛下眼皮子低下,他估计是没那个胆子收,现到了我们这儿,那还不得趁机捞一笔?”
“嗯,有道理,”周源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得尽早将张之校的女儿找到,只要抓住了她,这栾良砚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确定账本就在他女儿身上吗?”郑友潜问道。
“确定,张之校的贴身小厮,受不住折磨交代了,说他亲眼看见张之校带着账本去了别庄,出来时账本却不在身上,”周源点点头,“只可惜张之校从不让任何外人进入别庄,否则我们早就能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样了。”
不同于江南的暗潮汹涌,陶茱萸在国公府倒很是惬意。
“妹妹,在做什么?”还未见到人,就已经听到齐文轩带着笑意的声音。
“兰姨生日快到了,我在准备寿礼。”陶茱萸放下手里的针线筐,笑着说道,“墨香,赶紧上茶。”
“哎,别忙活了,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好。”陶茱萸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墨香跟在了齐文轩身后。
到门口时,刚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齐晚月,“大哥,你们要出门吗?”
“对,我带妹妹出去转转,你要不要一起去?”齐文轩笑着说道,虽然这齐晚月不是他亲妹妹,但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当然要,”齐晚月连忙点头,“听说知味楼出了不少新菜品,我们今儿中午去那里吃吧。”
“和安,你觉得怎么样?”齐文轩看着陶茱萸问道。
“好,我也去尝尝味道怎么样,”陶茱萸笑着点点头,“若是好吃的话,等相公回来了,我也带他去尝尝。”
“哟,姐姐还真是时时都想着姐夫啊。”齐晚月阴阳怪气地说道。
陶茱萸莫名其妙地看了齐晚月一眼,这人安分了几天,怎的今儿又开始抽风了?
她便笑道:“晚月也别光顾着笑话我,你不也天天一大早就去找纳兰表哥?”
“对啊,你不是去找表兄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了?”齐文轩也问道。
听到两人的话,齐晚月只觉嘴里发苦,这段时间,她天天去找纳兰笙,却一次都没见着人,“纳兰哥哥有事要忙,我便先回了。”
说完,齐晚月恨恨地瞪了陶茱萸一眼,都是她,自从她回来后,纳兰笙越发不待见自己,现在干脆躲起来了,连面都不见。
“前面有卖糖人的,你们要吗?”齐文轩见气氛不对,指着不远处的糖人摊子问道。
“瞧着好像不错,我们去看看吧。”陶茱萸笑着应道。
齐晚月却冷声道:“又不是小孩子,谁要吃这种东西。”
齐文轩叹了口气,对着正在捏糖人的老师傅说道:“师傅,给我捏两个兔子。”
片刻后,陶茱萸和齐文轩一人手上便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老人家的手艺真是不错,这兔子就跟活的一样。”陶茱萸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显然很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