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和火烧似的,特别是江定村的人,恨不得立刻跑回家去和家里人说一声。
但被衙役管着,除非到十天一次的半天休整,不然是不能擅离的,一旦离开大营,被判定为逃役,那才要命呢。
周四郎低着头不说话。
大家就知道了,这是没说亲,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就蹲到他旁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年纪不小了,该说亲了,我有个妹子,今年十五,长得不错,回头我让你们见见?”
周四郎闷闷的道:“我的亲事得我娘做主呢,大哥,你问我没用的。”
“怎么没用,是你成亲,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娘得问吧?”
周四郎闷不做声,本来是问的,去年开春,他才过十六岁没几个月,他娘就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
他当然是喜欢漂亮的啦。
然后他娘让他好好干活儿,春种秋收的时候表现好一点儿,她让人给他说亲,去年他也的确表现得很勤奋,秋收时还跟三哥分在一拨了呢。
结果他昏头赌了一把,说亲的事就黄了。
本来,他应该去年说亲,年前就应该成亲了的,他们家兄弟几个都是十七岁的关口成亲的。
唉,家里还得建房子,也不知道等存够他娶媳妇的钱得几年,这一刻,周四郎是真的忧伤了,他觉得自己有成为大龄剩男的趋势。
在乡下,女子也是很挑男方的,比如,超过二十岁就是老光棍了,一般都不怎么吃香。
没少跟着小伙伴们混的周四郎想起他们私底下叫那些村子里娶不起媳妇的青年老光棍,他就产生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一连几天都在,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人问他,周四,喜欢啥样的姑娘呀?
周四,以后是听媳妇的话,还是亲娘的话呀?
不怪大家总是打趣他,因为一帮劳丁中,只有他是没成亲的,甚至还有人和周大郎周二郎直接议亲起来,或推荐自家的妹妹,或推荐自个的闺女。
周四郎一下成了香饽饽,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在满宝来看他后,这种郁闷达到了顶峰。
因为满宝给他带了一颗糖来,着重声明,“四哥,这是大亮侄儿让我给你带的喜糖,他定亲了,过年前就要成亲了,说是让你沾一下他的喜气。”
周四郎:……
大亮是周四郎的小伙伴,俗称狐朋狗友,当然,他辈分低,他就是今年村子里和周四郎一起成丁的人,今年是他叔叔来服役,他留家里准备成亲。
第149章 你说啥
周四郎愤愤的把喜糖拆了塞嘴里,瞪着满宝问,“你来这儿干嘛?”
“来看四哥呀。”满宝道:“好久不见四哥,我好想你的。”
周四郎心里好受了点儿,觉得熨帖不少,轻咳一声正要说话,跟着一起来的白善宝就跑上来抓满宝,道:“快去看啊,我刚才在河里看到一条好大好大的鱼。”
满宝立即蹦起来,问:“有多大?”
“这么大,这么大!”白善宝比划了一下,和满宝就要冲到河边去找鱼,衙役立即呵斥他们,“那是修河坝的地方,你等离远点儿。”
跟来的大吉连忙上前拦住白善宝和满宝,小声道:“少爷,我们到往下一点的位置看。”
劳丁们干活的地方是不许外人上前的,河坝的修筑管理显然比去年修水利的管理要严格许多。
就连周大郎他们都是远远的避着做生意的,毕竟离得近了,那里都是泥沙、石头和木头什么的,也不方便。
此时,大家就都蹲在周大郎的摊位前不远处吃饭,哪怕是不买汤和饭菜的也蹲在旁边,闻着味儿吃的也比较香不是?
这两天已经有人察觉到了这个商机,在周家的摊位旁边支了两个摊,也都是卖吃的。
此时衙役大声一喝,大家便都看过去。
白善宝并不怕衙役,他更小的时候也经常看见这些衙役和兵丁的,哪个见了他不是弯腰问好?
对于大吉的劝导,他有些不开心,“我们就是专门来看修筑河坝的过程的,如果不近前看,我们怎么知道河坝是怎么修筑的?下游看的是水了呀。”
满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周四郎:……说好是来看他的呢?
周四郎把馒头塞嘴里,端着碗走过去,拍了拍衙役的肩膀道:“这是我妹,两个小娃娃而已,又不能偷石头,也不能偷木料的,让他们上去看一眼呗。”
衙役这才放松下来,拍掉周四郎的手道:“去去去,我这是为谁,两个才断奶的娃娃,万一掉到水里,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这是你亲妹子吗?”
“亲的,一家出的,”周四郎笑嘻嘻的道:“放心吧,我们看着呢,再说了,天也不是很冷,掉就掉吧,掉下去捞起来甩一甩就干了,我爹娘常说,掉过一次水就知道水不是玩儿的了,让他们去吧。”
衙役:……
白善宝和满宝都巴巴的看着衙役。
衙役无奈,挥手道:“行行行,去吧,去吧。”
谁让他吃人家的嘴软呢,这段时间,周家的汤水对他们可是免费供应。
满宝和白善宝欢呼一声,跑到河岸边探头往下看。
他们当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也就知道修筑河坝是用什么材料而已,但满宝可以问科科呀。
科科很无奈,它道:“宿主,我是收录生物的系统,关于建筑,我的芯片里没有植入相关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