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桌上却摆了个紫砂壶,虽说泥土成色都是最普通的,可胜在包浆养的好,瞧着得有十数个年头。
如此看来这位张保甲倒是个爱茶之人。
看到这些叶杏娇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与她落在一处,当下明白彼此的心意。
何炎是读书人骨子里自带些风雅,对茶呀花呀这些都有些了解,今日他与叶杏娇出行,随身带了一块茶饼,原是想着在马车上解渴。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叶杏娇接过何炎手中的茶饼,交到了张保甲手上,淡淡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今日有劳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张保甲看着手中的茶饼,眼前亮了亮,那茶饼颜色亮丽,可不是他平日喝的大叶茶能比的,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段。
他琢磨了片刻,一咬牙追了出去拦住叶杏娇说道:“我看你们也是真心实意的买地,算了,我便你与你们说道说道,这地真心没法卖,也省的你们再跑一趟了……”
“哦?愿闻其详。”叶杏娇应道,她送那块茶饼本来只是想与保甲教好,方便日后再次交涉。没想到这位保甲倒也是实心之人愿意交一些底。
“不瞒二位,那块地统共三十亩,虽说是连成片的,可却是各家的口粮地,这家两亩那家一亩,细数下来一片地有几十户主家,各自手里都是有红契的。我虽是保甲可不过就是个惯琐事的,想将整片地都买走我可说了不算,得所有的主家都点头。”张保甲说道。
叶杏娇听了这话凝了凝眉,她到是没想到一块地分了这么多主家,诚如保甲所说,这人一多事就杂,这家想卖那家不想卖,很难有个定论。
保甲发现叶杏娇看出问题的所在,接着又说:“之前我说了我们这处不是上等田,按照府城田地的价格上等田约莫五十两一亩,我们这处约莫也就值三十两一亩。可因为有宝藏之事,这处田地的价格却变得尤为高,当初有来买地的给出百两不止。
哎,宝藏这个事传了许多年,祖辈都去挖过宝,可也没见着什么,其实这件事在我们这里也是有人信有人不信,当初有人出高价买地时,有几户不信宝藏的趁机将地给卖了。所以如今这些地的主家里头不光是我们这处的百姓,还有些握在府城几个富户手里,那些人可都是花了高价的,真若让他们转手再卖怕是这银钱又得贵上许多……”
叶杏娇听了这话沉默了许多,隔了好一会才对保甲道了谢,接着便与何炎上了马车。
待到了马车上,才揉着眉心与何炎说道:“这片地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一来是这价格,这原本的价格到与我想的差不多,可若一亩地真要百两之上,那光地价就得三四千两,在加上后期建设购物中心,这成本着实太高了些。二来人多本来就众口难调,如今又有买走地的富户,怕是更有刁难……”
“若是你想建购物中心的事传出去,那些富户们怕是更加刁难,毕竟宝藏是假,可购物中心这条财路却是真,谁人都想着分一杯羹。”何炎在一旁描补了一句。
叶杏娇听了这话,更是揉了揉眉心,看来买地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叶杏娇不知不觉竟然成了开发商,这将将开始就碰上了成群的钉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