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这会也在铺子里,听见这二人说话,只将头探了过去,看见那装得严严实实的食盒,忽地咧嘴一笑,只将扁头拉了过来,对叶杏娇说道:“杏娇,这是出门啊?快去,快去……”
叶杏娇这红着脸,出了门。
待她走的远了,钱氏才拉着扁头神神秘秘的说:“你们年轻人,眼力介就是差点,你没瞧见那食盒上画着并蒂莲?那是给一般人吃的?定是去找何小秀才哩……”
扁头听了这话,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只如今他也想开了,叶杏娇与何炎登对的很,端不是他能插足的,顾而也只挠着头没说话。
钱氏没注意扁头的神色,只自顾自说着:“阿弥陀佛,我那傻闺女总算开窍了。”
被说成开窍了的叶杏娇,这会子到了何炎的私塾门口,挎着食盒却有些害臊,心下想着这般找上门了,是不是轻浮了些?只踟蹰着脚步没去叫门。
守门的小厮见惯小娘子们给学子送吃食,看叶杏娇这般模样,晓得她是第一次来面皮有些薄,只乐呵呵的问:“姑娘,你找谁,这会子正是午休的时候,正没课哩,我去帮你叫。”
饶到这时候,叶杏娇也不在好意思往后缩,只哼哼唧唧说了何炎的名字。
那小子一听这话,一溜烟便没影了。
待何炎出来看见她时,嘴角含起了一抹笑容,只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原本微红的耳根看得更红了:“你来了……”
“我,我来谢谢你……”说话间,叶杏娇跟着何炎,去了他的屋子。
学堂的屋子都是两个人一间,何炎与王崇同住,只王崇这人平日浪荡的很,这会子人早不知跑哪打混去了。
如今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何炎听了叶杏娇的话,只挑了挑眉没作声,径自将食盒接了过来,手覆在食盒上头那副并蒂莲上,捉狭的笑了笑。
叶杏娇原只觉这个食盒是铺子里最漂亮的,并没多看,这会才瞧见上头画得什么,顿时有些哑然——并蒂莲开,两好并一好。
那么多食盒,她偏生挑这个作甚!
只这会子也收不回去,她闹了个红脸,伸手捂了捂食盒上的话,强撑着说:“我做了些吃食,你尝尝看……”
何炎依旧没作声,只顺着她的意思,从食盒里挑起一块蛋黄酥,尝了一小口,接着问道:“这东西看着新鲜,铺子里可有?”
“往前没做过,头一回做,这东西有些麻烦,日后铺子里也是不卖的。”不知道为何叶杏娇如今看见何炎,总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也没细体会何炎话里的意思,只将实话说了。
何炎听了这话,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两三口将蛋黄酥吃了,余下的尽数藏了起来,生怕有人偷吃似的。
待将蛋黄酥藏好了,才端起叶杏娇带来的枸杞菊花茶,抿了一小口,似有所指的说:“都是明目的好东西,你……这般体贴我么……”
何炎心思本就比旁人细腻,哪里会不晓得叶杏娇带这茶,是为读书人专门护眼的。
叶杏娇心大,平日里不算太细心,只不知道为什么碰上何炎,却愿意专门为他想到细处,这会子只张着嘴不知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