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余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正她有手有脚往后就出去给人做活,砖头如今也大了就算家里没地,赁地也能活。至于叶贵义,她是管不了了,只由得他去。
她今日就想遵从自己的心,她要向着大房,她要帮叶杏娇!
想到这,余氏觉也不睡了,只连夜就走山路去了县里,
余氏脚程慢,走到县上的时候,天刚麻麻亮,街面上的铺子都还没开门,她头回来县上,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才摸到叶杏娇的铺子,只将门板敲得砰砰响。
“二婶,你怎么来了?”叶杏娇卸下门板,看见余氏一时有些楞。
“我,我听说你奶做的事,我就来看看你……”余氏小心翼翼的说着,说来她如今和牛氏没分家,牛氏做下这事,她只觉脸上跟着臊得慌。
只叶杏娇从未将余氏与牛氏看做一处,连忙将她迎了进去,命人从外头买了点早点,只让余氏慢慢吃慢慢说。
一杯豆浆,两个包子下肚,余氏只觉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擦了擦嘴,才说道:“你奶做的这事不对!我,我愿意去与县太爷说,你奶不会做小龙虾哩!”
说来当初叶杏娇分家最难的时候,余氏偷偷送过米粮,牛氏要捉叶幺妹裹脚也是得了她的提醒。
她虽也帮衬过余氏一些,可对她来说都是小小不然的事,原就不值得什么,没想到余氏竟然肯为了她去公堂上说话。
要知道村里人最忌讳就是上公堂,而且余氏没分家往后还得在牛氏手下讨生活,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难。
“二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这事我自有章程!不用劳动你出这面,没得往后日子不好过!”叶杏娇与余氏说得都是实在话,她让了扁头回了村里,这事早就打定了主意。有没有余氏,也不妨碍这事。
“那咋个行!那不行!你帮过我,我得帮你哩!再说我也是老叶家的儿媳妇,哪个有我说话有分量?”余氏一个劲的说,生怕叶杏娇不用她,在她看来她是牛氏的儿媳妇,她说得话县太爷才能信哩。
余氏往日话不多,只这会却跟叶杏娇掏了心窝子说:“杏娇,我与你说实话,我不打算跟你二叔过哩!老叶家如今把地都卖了,你奶还磋磨人,那日子没个过头!如今砖头大了,我也管不了,往后我只按自己的心思活!这事豁出命我都得说句公道话。”
余氏素来小心翼翼,往前都是围着叶贵义转,叶杏娇了万万没想到余氏能下定这么大的主意,说来他二叔叶贵义性子与她爹相似,可她爹叶贵明虽说也听牛氏的,可心里头到底还是向着老婆孩子的,只从分家这件事便能看得出来。
可她二叔叶贵义却是连这点也没有,也难怪余氏寒了心。
只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都是经年的夫妻,而且叶杏娇又是小辈,她只能对余氏说道:“二婶,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