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忽地被推开,来人正是钱氏:“杏娇,你咋个不做声?”
“没,没什么……睡着了……”叶杏娇因着那梦境,面上通红,只磕磕绊绊说道。
“哎呦,这可不行!洗澡的时候困觉,淹水了可咋办?咋这么大了,这点事都不醒得!”钱氏瞪了她一眼,贴心的训斥了两句,只手上却捞起桶边一个晾干的丝瓜帮她搓起背来。
这会子没什么浴花,搓背都是用晾干了的老丝瓜,饶是叶杏娇不喜欢也得入乡随俗。
钱氏是村上的妇人,又是自己亲闺女,她可不讲究什么避嫌,就得亲自帮叶杏娇搓背,怕她这身晦气搓得不干净。
叶杏娇缩在水里,脸上依旧发热,只哼哼哈哈哈应着。
待钱氏觉得搓得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老丝瓜,说道:“刘县太爷没得说,可有金刚罗汉般的玲珑心,这官司断得真真清爽,可真是个青天大老爷哦。”
说到这,钱氏眼神更亮了,只道:“这回你三叔可遭了大罪,足足三十大班子,他们都跟我说了,屁股都打烂了!这会他再不敢害你哩,往后咱们这日子可好过多了……”
叶贵礼被那顿板子打成什么叶杏娇是没兴致看的,只想来也是下足了力气,轻饶不了。
只不过他这种人,真是一顿板子就能打得老实么?
这疑虑叶杏娇没跟钱氏说,没得她跟着一道担心,只笑笑说道:“嗯,往后咱们只管安心过日子!”
“可不!”钱氏应了一声,说完眼神落向了远方:“我这有日子没回宜河村了,如今这事了了,我可得回去看看了。”
“娘,我可舍不得你回去。”叶杏娇笑了笑,她家在村里原也没什么东西了,她如今只想让钱氏安心享福。
“村里头才是咱的家,再说了我来县上都有日子了,你爹可不得想我啊!”钱氏却是摆摆手,坚持说道。
看来这不光是想家了,这还是想她爹了!虽说如今钱氏在县上住着,叶贵明在村里头,可隔三差五叶贵明得往县上送小龙虾,这二人也是见的上得。没想到这经年的夫妻,敢情还是这般好,几日不见都是不行。
叶杏娇捂着嘴笑了笑。
钱氏一见她笑,脸上却是挂不住了,只道这么大岁数的人竟然被闺女笑话了去,于是连忙又解释说道:“这不光是你爹,这不是还有幺妹么?你爹那性子拘不住人,如今我不在身边幺妹还不知疯什么样,如今她都十岁上了,可不能让她自己疯玩了。”
说来这段时日,叶杏娇一心扑在铺子上,钱氏也跟着忙活,对叶幺妹倒是照顾的少人,这么大岁数的闺女,正经是学东西的时候,确是不能放任她自己瞎胡闹。
“也对,之前让幺妹学着绣花,如今也不知她学成什么样子了!”叶杏娇跟着一并感叹了一声,好半天又说道:“幺妹如今这岁数,正是好时候,可不能耽误了。照我说,过段日子得把她接到县上来,如今咱手里有了闲钱,可得给她请个女师傅,让她多认识几个字,学一些道理。”
“咋个?你要把幺妹接到县上来?”钱氏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