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对,人不是在你铺子吃坏的,你凭啥出钱?咋?你钱多咬手啊!”
“对!她这是拿点小恩小惠要骗住我们,告诉你,我们家不缺银子,别想用银子堵我们的嘴!这人心恶了!”
“就是,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得抵命!”
“对,抵命!”
顿时苦主们又围拢上来,只嚷着让叶杏娇抵命。
叶杏娇苦笑连连,刚才钱氏让扁头出钱喊大夫的时候,她便想到会有这一出。
毕竟如今的人,大都逐利,饶说这事与她没关系,她只是怕耽搁了老人家的病情,人情冷漠惯了,谁又肯信这个话。
叶杏娇稳了稳心神,只和声对苦主们说:“这会子正是老人家的紧要关头,什么事都抵不过人命,其他的咱们容后在谈。”
说到这她又清了清嗓子,对看热闹的众人说:“今天诸位都在这,我叶杏娇把话放在这,饶是我们店里的过错,我必半点不推辞,只如今这个关头什么都大不过命,如今还是先帮老人家看病!”
本就是无头的官司,老人家不醒,哪个也说不清他到底在哪吃坏的肚子,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可柳品生怕这事拖得时间长了,回头那帮苦主在找去他店里闹,只想趁着现在逼得叶杏娇捏鼻子认下这个事,于是跟着嚷嚷:“看,她就是故意在拖时间,故意推脱。”
这柳品是个无赖,说来颇会煽动人心,他这么一闹事情也就僵在这了。
店里里外围了三层,一时间好不热闹。
只饶的叶杏娇头疼不已,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喊了一声:“县太爷来了!”
叶杏娇顺着人群看去,只见刘县太爷正穿着官服,迈着八字步往里头走。众人见官府来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刘县太爷的身边还跟着个青衣的书生,那人正是何炎。
原来何炎这日下学照例是来铺子找叶杏娇,可没等进店就见店里吵得热闹,他拉了个看热闹的人问了几句,当下便晓得了这件无头官司,所以连忙去请了刘县太爷。
“诸位,我听说今日这里有一处官司,本官且来断上一断!”刘县太爷捋了捋胡须看向众人。
这刘县太爷这些年在县上做了不少利民的事,在百姓中颇有一些威望。听得他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安静了许多,想看看这官司要怎么断。
只是今日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县太爷好歹是一地父母官,这种事原本惊动不了他,不知谁这么大脸面竟然将他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