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杏娇在门里,瞧了一眼地上的肚兜,果然这东西还有说头呢,竟是想拿这个污蔑她。肚兜这个东西最是私密,只说这东西杨氏咬死了是叶杏娇,旁人也没办法证实,毕竟谁也不知道叶杏娇有什么样的肚兜不是。
看来杨氏这回是和人勾连好了,想一次让她不能翻身。要不然不会拿这肚兜作伐子,还特地谎称是她一路跟来将他们锁在城隍庙的。
只这话叶杏娇却是不怕,只对着门外又说:“三婶,那我穿的什么衣服?扁头穿得什么衣服?你既然连我肚兜都看清了,不会连这都没看清吧。”
杨氏原只是得了人的嘱咐,照本宣科乱说一通,一听这话,噎了一下,刚转着眼珠子想胡扯,忽地被李寡妇拽住了手腕,冲她摇了摇头。
杨氏连忙将话头收了回去,只嚷嚷说着:“我管你穿得什么衣服哩,大伙莫听她狡辩,她嘴皮子最是厉害。”
只说话间,杨氏便要去开门,可李寡妇又上前拉了她一把,只摇摇头。
这次的事,是李寡妇与老叶家商量好的,她原以为上门找老叶家诬陷自己的亲孙女怕是难的很,没想到只两块细布,那帮人便忙不迭的答应了。
她全都合计好,甚至特地让人通知了何炎,只说她忽然发病让何炎赶紧回来,为得就是让他亲眼看见叶杏娇和扁头勾搭,好断了他的念想,堂而皇之的退了这门亲。
这算算时辰,何炎这会子也应该到了,可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真真是让人着急。
“哎呦喂,我可听说了,这刚跟男人亲香完的女人,身上都有股子味儿了,放出来大伙闻闻不就得了。”村里有泼皮起哄。
“就是,就是,放出来瞅瞅,这晒了这半天,也让我们看看。”
“……”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嚷嚷开。
杨氏见状只低声和李寡妇说:“这拦不住哩……”
李寡妇往村口看了看,始终没看见何炎的人影,只这事没亲眼让他看见,只怕他回来不信,那边是白忙活了。
于是低头咂摸了一会,只又摆出哭相道:“哎,我咋这么命苦哦,咋摊上这么个媳妇哦……”
杨氏见状立马心领神会,只假模假样的说道:“李寡妇,这事是我叶家对不住你哩,你要打要骂我们都认了,你只说咋办?”
“这,这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咋办……”李寡妇只说了这一句,便看着众人,可村里都是老实头也说不出个一二。
李寡妇逼得没办法,只得自说自话的引导众人:“我一个外来的,也不知道村里的老例,就按老例办吧……”
村民们经这一提,到有人想起来了,只有人嚷嚷着:“沉塘!村里原先的狗男女都沉塘哩……”
李寡妇听得这话,心里却是想到,如今何炎没亲见叶杏娇和扁头勾搭在一起,回来只怕是不信,只能今晚让再没有叶杏娇这号人,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她虽原没打算要叶杏娇的命,可到底是‘那头’出来的,如今为了儿子,也只能豁出去手里沾一条人命哩。
“中!我家大义灭亲,沉塘就沉塘,叶家认了!”杨氏对人群拍着胸脯说道:“今晚就将那泼妇沉塘,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