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间,却是最难,那便是糖化、煮沸和过滤了。
这在现代,一台仪器便够了,只如今却是不行,只能一样一样来。
说来这糖化,首先得造一个保温桶,先将热水混合,控制温度,糖化半个时辰——这便需要一口保温桶,一个灶眼。
糖化结束完之后,便是煮沸和过滤了。
这煮沸自然是将糖化好的糖汁和麦芽再次煮沸,然后加入啤酒花再次煮沸,接着将麦芽过滤,装入桶中,并急速降温。
只这样一来,便又需要一口锅,一个灶眼,还需一个能盛放冰块的地方。
如此这糖化酿造间,便需要一口保温桶,一口大锅,两个灶眼,一个盛冰的的装置。
这泥瓦工只管做活,家什却需另打的,这锅和保温桶自是不需要劳烦泥瓦工,所以叶杏娇在第二间屋子,只画了两个灶眼和一个泥垒的盛冰窖。
说来第三间发酵的屋子,可就简单多了,只有一排排的展柜,盛放酿制的啤酒就可以。
虽说画起来简单,只全部预备下来,却也不易。这不单得找泥瓦工,还得另找工匠。
可这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叶杏娇准备完图纸,便打算明日找了罗锅先来商议,尽量把这几间的屋子的格局给敲定了。
忙完这些天色也不早了,叶杏娇困得睁不开眼睛,连忙爬上床睡了。
且说何炎回了家,却也是不消停。
这刚一进家门,便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这怕是谁把香粉都扑在身上,何炎忍不住打了喷嚏。
只这会才看清,那香味来自一个年轻女子,只说这女子十五六岁上头,生的倒是不错,只那一身绸缎穿得太过艳丽,反倒显得失了年轻女子的水秀。
她见得何炎,恨不得扑将上来,只殷切切含着:“呀,表哥,不是明天才沐休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何炎看她皱了皱眉,这似乎是李寡妇哥哥家的女儿,也都住在外县,这些年来往的少,只年节偶见过一两次,并不算熟识。
于是只扫了她一眼,并没做声。
这李寡妇原在屋里,这会子听得动静,也跟着出来,拉着那女子道:“炎儿,这是你青儿表妹啊,李水青,你舅的闺女,你两小时候玩的最好了,还记得不?你舅怕我寂寞,特特让青儿陪我住上一阵,可不能慢待了人家。”
何炎看着她,只想起偶见说过一两次话,却被说成玩的最好了,心里难免有些不喜,只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说道:“我去温书。”
李水青看着何炎闷声不响回了书房,气得直跳脚,只与李寡妇说:“姑,这表哥怎么跟不认识我一般,太难为情了。”
“他这是面皮薄,你多与他说说话,熟悉熟悉也就好了。”李寡妇最是知晓这侄女,平日里被她哥纵得不成样子,打小便是只有她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这全家都知道李水青自幼就仰慕何炎,如今有她在搅合,哪里有叶杏娇的好。
于是又加了把火说道:“哎,你表哥这样清冷的性子,那叶杏娇怕是不知道使了下作手段,才把他笼络的死死的。”
“哼,管她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有我在,万万不会让她迷惑了表哥。”李水青看了一眼何炎的书房,重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