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看着厨下满满当当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脑袋“嗡”地一声,这大闺女就只出去了大半天,咋就得了这样多东西?
天爷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村上如今传的可不好听哟!
叶杏娇见她娘被吓得不清,连忙说了她早前挖了四十斤三七,换得十两多银子。
“三七,啥子三七?娘活这一辈子听都没听过。”钱氏听的眼珠子都惊了出来,她闺女这样大本事!?一半天就能得十两多银子?
叶杏娇卖三七的时候,原就留了几株,想着拿回来给家人补补,这会子连忙掏了出来。
钱氏看得那三七,也就是比普通三片叶子得野草多长了两片叶子,根茎也和旁边野菜根没啥区别,直觉新奇得很:“这玩意就是三七?看着不咋地啊?真能得三十文一斤?买家莫不是个傻子吧?”
叶杏娇细细与她分说,这三七的要用价值,钱氏听得云山雾罩,只心里却觉得有了希望:“这三七在哪挖的?明个娘带着你妹妹一起去,多挖几趟,你招婿的银子就有了。”
“娘,不用想了,那片三七生的极少,剩下的也没多少,大多还没长成,药铺定是不要得。”叶杏娇摆摆手说。
这三七可是不割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都是挖一株少一株的,她上午挖得什么基本就没留什么,且这东西这边生得极少,留种载种都怕养不活——这就是一锤子买卖,银子只在这些了,若想挣钱,还得想旁得主意。
钱氏看只能得这些,心下遗憾,又见大闺女将银子全换了吃食,还都是精贵得东西,直觉大闺女手太大,连连絮叨了许久。
只这些东西退不得,要不然定是要逼着叶杏娇退了的。
晚饭是叶杏娇做的,做得是虎皮鸡蛋烧肉,并把顺便采的山菌调了一锅汤,春笋也凉拌了。
叶幺妹鲜少吃肉,心里雀跃得很,只看着叶杏娇再厨下忙活,半刻都不肯离身。
只见叶杏娇煮了几个白煮蛋,又烧了半锅油,待油温上来将几个蛋扔进油锅炸了,直到炸金黄脆嫩,才下到肉锅里。那肉也是切得大小相同,又放了大料、桂平、料酒这些精贵得作料爆锅。
只待炖了三刻中,肉香飘满了整个屋子,叶杏娇挑了块肉让叶幺妹尝味,这一入嘴,叶幺妹香的舌头都掉了,这也太好吃了,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还有那锅山菌虽说瞧着没放什么佐料,却是挑了块精肉,细细切成了沫,起锅时又放了点小磨香油调味,也是鲜都得神仙都不换。
这顿饭一家子吃得喷香,只听见扒饭的声音,连话都没得人说。
唯有叶贵明这饭吃得满腹心事,想想在家这些年过得日子,心里满是滋味。
村下人睡得早,吃饱喝足也就吹灯歇了。
钱氏等着叶杏娇的房中没了动静,叶幺妹也睡得沉了,方才拉了叶贵明闲话,说得是叶杏娇招婿要八十两银子这个事:“她爹,我想着不行咱就借印子钱,咋都不看着咱杏娇孤单一个人。”
“你个婆娘懂什么?你看哪个借印子钱不是卖儿卖女的下场,可万万借不得。”这事上叶贵明的想法,到时和叶杏娇一致,印子钱是万万借不得的。于是呵斥了一句。
“那你说咋办哩?”钱氏有点急。
“当真得这么多,一分少不得了?”叶贵明也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