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杏娇自然不肯,趁着和家人撕扯空档,连夜跑了出来……
叶杏娇是憋了股子劲儿跑出来的,如今跑的久了,只觉腿上越来越没气力,加上十年没回来,乍一回村哪哪都不熟悉,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而身后她奶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
被冷风一吹,只觉心下更悲凉,尤其是想到就算今日跑了,可明日呢?
这个世道,女子活得本就艰难,她一个姑娘家若是离了母家只怕刚出村就得让人歹人抓走卖了,说不定还是肮脏地方。
这么一想横竖都觉得活不了了,不如死了算了,叶杏娇就这么迷迷糊糊走到了河边。
宜河村,正是因为宜河得名,蜿蜒的河流贯穿了整个村子,如今三月,河水还凉得很。
叶杏娇看着冰冷的河水,心下想着:愿来世托送个好人家。
接着便一头扎进了河里……
饶说她猛不丁的扎进水里,四下溅起了无数水花。
却惊了岸边垂钓之人。
此人叫做何炎——是村头李寡妇的独子,外地搬来的,今年十七,头年刚考过童生还是头名,秋上参加了院试,若是得中,便是宜河村头一份的秀才公。
这日子他本该在县里上学,可他们那先生家里有喜事,放了几天假。
何炎的性子素来不爱热闹,嫌少与村上的人凑做一起,饶是放假也只在屋子里苦读。
只待这夜深人静方出来换换气,这不起了点闲趣儿,拿了鱼竿跑来这钓鱼,玩得是“闲来垂钓碧溪上”的意境。
没想到这才刚刚洒下钩子,就看见一个人影一头扎进河里!
清净被扰,他略有不耐的拂了拂衣袖,往旁边挪了个位置,以免被水渍污了衣裳。
却见那河中人影扑腾了两下,便直沉河底。
何炎皱着眉,抿嘴思索了片刻,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
接着方脱了外衫,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河边长大的后生都是浪里白条,没有不会水的……
好大一番功夫,他才将叶杏娇捞了上来。
两个湿漉漉的人滚在一处,何炎直觉不耐的很,扬手将人丢在一边。
只这时才看清眼前的是个姑娘。
如今衣裳尽湿,那腰身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还有那眉眼,虽说蒙上了一股子水汽,可愈发让人觉得朦胧秀美,尤其是那白白嫩嫩弹指可破的肌肤,一看就不似村上的姑娘。
倒是,有几分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