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不用忙活。”葛嬷嬷拉住她的手,“我问你,你来这府里的时候,是签了活契还是死契?”
她神色紧张而凝重,茯苓被她这般看着,心头蓦地一紧。
“夫人说签活契,但是后来因为太忙,夫人说也就算了。”茯苓道,“因为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和新进宫的医女春秋相处不错,她是从夫人身边进宫的。夫人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我十分信任。”
“那就好,那就好。”葛嬷嬷道,“那你去和夫人请辞,然后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茯苓惊呆了。
“嬷嬷,是不是府上有什么灾难?”她忽然警醒,抓紧葛嬷嬷皮包骨头的手,万分紧张地问道。
“你不要问这么多,只要记得嬷嬷是不会害你的。”葛嬷嬷道,“你若是觉得对不起夫人,那我留下。我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了,怎么都行。你却年轻,一直在宫里呆着,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市井生活……”
“嬷嬷,请您明示啊!”茯苓哭了,“虽然我入府时间不长,但是夫人待我……说句僭越的话,夫人待我如自家姐妹一般。就是在宫宴上,夫人自己还没吃那粽子,先给我吃一口……便是为了这份情,我也愿为夫人肝脑涂地。更何况,夫人和大人现在闹成这样,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她?”
“如果夫人真的有难,我愿意替她承受。我在宫中卑躬屈膝二十五年,只有出了宫,来了夫人身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人,也值得被好好对待。嬷嬷,我不能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夫人不撵我,我绝不能离开。”
“如果您真的知道什么,求求您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