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宁这么一折腾,这次收上来的税粮果然比往常多了许多,而且收的时间也缩短了不少。之前总有人在那儿赖着的,这一次,里收粮结束的时间还有一大截儿呢,于宁几乎把税粮都给收全了。
这是赵大人本人也未曾想到的,他当初不过是见于宁说话办事稳当,就抱了试一试的心态把这份工作交给她。结果于宁不光给了她惊喜,还是大惊喜。
于宁因为收税粮的事免不了跑进跑出的,结果比平时还要忙上许多。
陈氏见于宁当上了税官,还在村子里跑来跑去的,心中简直不痛快极了。
她闲来无事又趁着在河边洗衣服的间隙和人编排起来,“这高家媳妇儿也太能干了,一天天村里村外跑进跑出的,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儿啊。”
村子也确实有许多看于宁不顺眼的妇人,“就是,我家那口子昨天回来还夸了这这高家媳妇儿,说什么她办事公平厚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那妇人翻了个白眼,“我当天晚上就把他赶下床了,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她生孩子去。”
当然,偶尔也有一些为于宁说话的声音的,“我看高家媳妇儿平时人确实挺好的,前几日不是收税粮么,我家东凑西凑的还少个一斤,她当即就用自家的给我补上了,连句谢谢都不用我说。”
“你懂什么,她这人有心机得很,她那叫收买人心。”陈氏冷哼一声,“而且这人一点都不守妇道,之前是和那个长工搞在一起了,前几天我又看到她和税利官竟然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你说的是真的?”
陈氏斩钉截铁,“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成。你们想,这税利官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把这差事给她。这些个当官的,个顶个的精明,要没得到点好处,能把好处给别人?”
众人听陈氏这话分析得确实是有道理,不由得信起来。
“可怜还是轩小子可怜,娶了这么个媳妇儿,等他科举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众人议论纷纷,这件事因此很快就传开了。
这日,趁着于宁出门,陈氏又来到了高家找高母的茬。
“高良氏,你那好儿媳今天怎么不在,我还想找她聊聊天呢。”陈氏已在高家的院子门口说道。
“你来干什么,我们高家不欢迎你。”高母也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高家连那么个水性杨花的儿媳都接受了,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陈氏啐了一口道。
“你......你......”高母被气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这事儿啊,全村上下都知道了,大家不在你面前捅破窗户纸而已。你那好儿媳啊,天天红杏出墙,我看轩小子头顶都绿地发光了。”
“你给我住嘴!”高母此刻情绪激动起来,她最在乎高家的颜面,这会子陈氏当着她的面竟然说出这么些难听的话来,她实在是心中愤懑。
“嘴长我身上,我就不住嘴你能把我怎么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高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和于宁也是一路货色,都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
高母几乎要气晕过去,她双手都颤抖起来,指着陈氏,想要说些话来狠狠职责她,可惜她的嘴皮子不如陈氏利索,而且她也不像陈氏那样可以完全不要脸,说一些再难听不过的话。因此,她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不知道要如何和陈氏对骂。
陈氏见高母是个没用的,骂得更爽了,她被于宁压制了那么久,这会子全发泄在高母身上了,于是越骂越难听。
高母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势让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高母捂着心脏,眼看就要倒下去。
陈氏也不管,她巴不得高母病发,反正自己又没有动手,高良氏真的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让让,感觉让让,病人在哪?”
此时的林郎中几乎是被薛刃给拎着进来的。天知道这一路上他都经历了什么。之前那位威胁过他的少侠又过来找他了,二话没说就把他从椅子上拎了出来,当时他还在给人开药呢。被拎出来之后,少侠嗖一声就上天了,是真的上天,在树上飞来飞去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到了陈家村了。
这会子他惊魂未定,但是又觊觎薛刃,赶紧一刻都不敢耽搁来帮人看病。
高母也并没有真的晕倒,她还是有知觉的,就是心脏跳得太厉害,几乎不能说话了。
林郎中于是帮地上的人把脉起来。
趁着把脉的功夫,陈氏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于宁的奸夫带郎中过来了!
她见薛刃站在那儿,又开始借题发挥。
“高良氏,你还真是心够大的,连你儿媳的奸夫都能接受。”
此言一出,原本缓过一些的高母又呼吸急促起来,郎中赶紧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