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威武(1 / 2)

<h1>岳父威武</h1>

老男人站在牛车旁边,蹙着发白的眉毛,瞪着半山腰上的张家,先是用力哼了一声,开口说,“秋来,上面那个破房子就是你小妹家吗?你不是跟我说你小妹的生活过的很好吗,为什么她现在住的房子还是这样子?”

金秋来抬头望了一眼半山腰上的张家,也跟着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皱着苦脸回过头跟老男人说,“爹,我上次遇见小妹跟妹夫,是他们跟我说他们现在生活好过很多了,我,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现在住的还是这种房子哦。”

老妇人原来红红的眼眶顿时又流出眼泪,边哭边蹲在地底下,咬着唇说,“我可怜的花儿,这么多年了原来就住在这种房子里,以前她哪里受过这种苦啊。”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事能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这条路是她选的,现在受这苦她就得心甘情愿,怨不得任何人。”金天明听到金老太太的哭泣声,心里又酸又堵,一边心疼小女儿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一边又气小女儿当时不听自己劝,硬要嫁到这里来。

金老太太听到金天明的大骂声,顿时停止哭声,咬着唇小声低泣。

“爹,娘,我们上去吧。”金秋来上前一只手扶着一位,搀扶着他们走上半山腰的张家。

张家的房子外面是原来的破旧茅草屋,一般不认识张家的人看到前面这排茅草屋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张家好穷,殊不知在茅草屋里面还别有一番洞天。

进了院子,金天明三人被眼前这栋高高的怪楼给晃瞎了眼睛,他们三人站好后,同时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金天明拿手拍了拍儿子金秋来的肩膀,大声跟他说,“秋来,你让爹打一下,痛不痛,我怎么感觉我自己好像眼花了,你小妹住的房子怎么那么金贵?”

“嘶......。”金秋来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摸了摸自己肩膀,又蹙眉又跟傻笑着跟金天明说,“爹,儿子肩膀会痛,这是真的,原来小妹没有骗我们,她生活真的过好了,爹,娘你们看小妹住的房子,这是咱们村里的金地主家也比不上啊。”说完,金秋来忍不住替自己小妹高兴,只要小妹生活过好了,他这个做大哥的才放心。。

“好,好,好。”金天明连说了三个好字,干涩的眼眶顿时也涌出一些云雾,然后就是水珠,平时一幅大家主的金天明害怕老伴跟儿子看到自己这个软弱模样,立即低下头假装在看路。

金老太太跟金秋来早就看见金天明哭泣的样子,他们两人都知道金天明的好强,于是他们都选择没有看见,“来儿,你快扶着娘进去,娘想要快点见到你小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好不好啊?”金老太太激动的拉着金秋来大声说。

“好的,娘。”金秋来二话不说,扶着金老太太往石楼里面走去,他们刚进来,张家新成员跑了出来,这是一条黄色的小肥狗,长的肥嘟嘟的,眼睛黑溜溜,非常惹人喜爱。

“汪汪汪。”被张家四个小鬼一致表决,取名叫小黑的小狗站在石楼门口大声吠个不停。

正在厅里面做事的张含听见之后,叫旁边帮忙的桔花出去看下,没过一会儿,桔花一脸紧张的从外面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含姐,你,你,秋花婶的大哥跟两位过来了。”

上次去观音庙,桔花看到金秋来,那时,金秋花指着张二柱跟金秋花一顿好骂,在那时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刚才一出去见到金秋来,桔花就认出来了,暗叫一声不好,以为金秋来又是来骂张二柱跟金秋花的,吓的她马上跑进来跟张含报告。

正在写着什么的张含听到桔花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门口,石楼院子里站着上次见过的大舅金秋来跟两位老人家,又看金秋来对这两位老人的尊敬态度,马上猜出这两位老人家定是她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外公外婆。

张含赶紧走出来,站在金秋来面前,尊敬的喊,“大舅,外公,外婆。”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同时把目光移向张含身上,金天明指了指张含,望向儿子金秋来,等着他解释。

“爹,娘,这个是小妹的大女儿,叫张含。”金秋来笑着跟满眼疑惑的金天明夫妇解释。

金老太太一听这个漂亮妇人居然是自己大外甥女,顿时老泪纵横,大步走到张含身边牵过她手,又哭又笑的说,“你叫含儿啊,这么大了,多少岁了呀?”

“外婆,我叫张含,我今年十七岁了,外婆,你终于来了,我娘一直都在思念着你们呢。”张含微笑着跟金老太太说。

“我也想你娘啊,要不是你外公他,他......。”说到后来,金老太太看了一眼一脸黑色的老伴金天明,抹了抹眼泪,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改成紧紧拉着张含的手一直在诉说着她对金秋花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张含跟金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她们身边还站着一位气鼓鼓的金老爷,也许是因为他被外甥女跟老伴忽视太久了,心里不高兴,整张脸都是黑色的。

张含在心里笑了笑,觉着她这个刚见面的严肃外公看来还挺有趣的,看他一幅冷冰冰非常严肃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也喜欢争宠啊。

张含笑着跟金天明说,“外公,我终于见到我外公了,以前我问我娘,她不跟我说我外公长什么样,现在我终于看到了,原来我外公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和蔼啊。”

金天明听到张含这句话,扳着的老脸顿时慢慢松了下来,老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金天明假装咳了一声,目光和蔼慈祥的看向张含,说,“你娘把你教的不错,咳咳咳,你娘呢,我们来了,她怎么不出来,难道还在生我跟你外婆的气吗?”

张含忙摆手跟金天明解释,“外公,你误会我娘了,她没有在生你跟我外婆的气,她跟我爹是去豆腐坊那边看着去了,这样好了,你跟我外婆和大舅先去屋子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叫人把我爹跟我娘他们叫回来。”

说完这句话,张含马上朝石厅里面的桔花喊,“桔花,麻烦你去豆腐坊把我爹跟我娘叫回来。”

桔花应了声好,出了石厅后,跟金家两老打了声招呼,提着裙角加快脚步去了豆腐坊叫张二柱夫妇回家。

张含见桔花出去了,然后把金家两老跟这位大舅迎进了石厅里面,“外公,外婆,你们俩坐这里,这里暖和。”张含找了两张有绵布垫着的凳子给两位老人,然后又把家里的炭炉移到他们两位老人跟前。

安排好他们三位之后,张含才去厨房里端来了热茶进来,给他们三位各倒了一杯蜂蜜茶,”外公,外婆,大舅,你们喝点热的东西吧,暖暖身子。”

金老太太看到张含一个人忙上忙下的,并且还有条不紊,看的眼里很满意,在张含端蜂蜜茶过来时,把她拉了过来,和蔼的说,“含儿,别忙活了,刚才我在外面时是很冷,不过现在坐你这间怪怪的屋子里,全身就暖和极了,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张含坐在金老太太对面,笑着跟她解释,“外婆,这叫石楼,不叫怪怪的屋子,你跟我外公要是喜欢这里,可是在我家住些日子,上面还有很多房子,再说了,你跟外公跟我娘都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留下来了,一定可以把以前错过的给弥补回来。”

金老太太听张含这句话,想起十多年前,他们一家对金秋花做的事情,想到这么些年来,每到过节时,家里都会少一个人,她心里就很难过很难过,这时,老太太眼眶又红了起来,声音哽咽说,“你娘她这么年过的还好吗,她有没有怪我跟你外公对她这么狠心呢?”

“外婆,你别担心,我娘她很好,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们,只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回去,你先别哭,等我娘一会儿回来了,你有什么话要问都可以问她。”张含看的心里不忍,伸手帮金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望着懂事理的金老太在,张含忍不住拿她跟张老太太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金老太太比张老太太好不知道多少倍呢。

“含儿,刚才我听你说小妹他们在豆腐坊工作,这豆腐该不会是镇上卖的豆腐吧?”金秋来喝了一口暖暖的蜂蜜茶,吧唧了几下嘴,觉着刚才喝的好像神仙水一样,非常好喝,喝了一口就不舍得再喝了,突然又想起张含刚才说过豆腐坊这三个字,一时好奇,开口询问。

张含转头望向金秋来,笑着跟他解释,“对啊,就是镇上卖的豆腐,那是我家开的。”

“什么,你家开的?”金秋来听到张含这句话,差点把下巴给吓掉,眼珠子睁的很大,一幅难以相信的模样傻傻盯着张含。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看到儿子这个震惊样,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金天明拉了拉傻愣住的金秋来问,“秋来,这豆腐很贵吗?”

七老八十的金天明跟金老太太从两个儿子成亲后就没进过镇上了,两人每天待在家里帮忙照顾孙子,有时候两位老人还会闲不住,去菜地里种种菜,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所以他们听到金秋来提起这豆腐时,什么都不知道。

还家是为。金秋来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望向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傻笑着说,“爹,这豆腐是镇上卖很贵的一种菜,听说咱们镇上福运酒楼一碗豆腐都要五两银子,现在很多人想吃都还吃不上呢。”

说起这个,金秋来眉飞色舞的说起镇上所见所闻,越说他越兴奋,没想到镇上卖这么贵的吃食居然是他金秋来的外甥女做的,想想就觉着特有面子。

金天明听完儿子金秋来这一番话,顿时对眼前这个大外甥女另眼相看,心里替受了这么多苦的女儿感到欣慰,看来他这个小女儿生了一个厉害的女儿呀。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金秋花跟张二柱进来的慌乱脚步声,没一会儿,他们夫妻俩就互相搀扶着进来,首先第一个进来的是金秋花,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厅里的金家两老,还没走动,金秋花就站在石楼门口一动不动,双眼蓄满泪水,嘴唇微抖,一道细小的声音从她嘴里喊出,“爹,娘,女儿终于见到你们了。”

金家两老见外面的光线被什么挡住,转过头一看,望见门口的小女儿,两位老人立即老泪纵横,特别是金老太太,更是泣不成声,哇的一声,扑到金秋花身边,拉着她手温柔揉搓着,一边哭一边望着小女儿金秋花,开口说,“花儿,花儿,我的花儿,十八年了,娘终于见到你了。”

金秋花被金老太太紧紧抱着,又哭又拍打金秋花后背,嘴里大声哭嚷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爹说不准你回来娘家,你就真的不回,你为什么这么听话啊,当初你爹叫你别跟张二柱,这个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金秋花眼角里噙着泪水,一句话也不反驳,忍着后背上的疼痛任金老太太锤打,娘亲的怀抱好温暖,这是她渴望了十几年才得到的,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要从这里面移开。

打了好几下,金老太太才把手从张含后背上移开,最后改成紧紧拥抱着她,哭的很凶,哭声响遍整个张家,让不知情的人听着是闻者伤心,听者流落。

母女俩拥抱过后,金秋花从金老太太怀中退出来,抹了抹眼角泪水,望向一言不发的金天明这边,金秋花低了低头,咬着唇,微微抬头向金天明喊了句,“爹,我是你的不孝女儿。”

金天明扳着一张脸,抿紧着跟望着金秋花,一言不发,瞬间,石厅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僵,大家都摒着呼吸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金天明这边。

过了好一会儿,当大家以为金天明会把金秋花大骂一顿时,原本还扳着脸孔的金天明开口跟金秋花说话,“还忤在这里干什么,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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