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仔细回想,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除了一如既往对他万分舍不得,鸣鸣今天可以算是听话的。
“他一直说不要离开,不想离开,是我,是我太自私,我不该强行把他送走,我该留他在身边的。”陈全越说越难受,好像时间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送走鸣鸣,会把鸣鸣留在身边一样。
陆东棠没有打断陈全的自责,最后只听他别有意味地说:“看来鸣鸣确实舍不得你。”
陈全不知道陆东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陆东棠已继续道:“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令他难以忘记的?他或许就在那里。”
难以忘记的地方?陈全努力回想最近一阵和鸣鸣玩过的地方,如果要说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难道是那个游乐场?
陈全和陆东棠布莱斯立刻开车来到溪坝镇附近的唯一小型游乐场,由于下雨,游乐场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全下车,东窜西跑,一声声地喊着:“鸣鸣,鸣鸣,你在吗?鸣鸣,你在这里吗?鸣鸣,鸣鸣——”
陆东棠跟在陈全身后,看着那个男人为了寻找鸣鸣惊慌失措。
忽然,一道弱弱地呜呜抽噎声顺着雨幕传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陈全脚下一顿,眉眼明显一惊,他拔腿朝声源处奔去。
在过山车下面,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那里,身上湿漉漉的,可怜极了。
“鸣鸣!!!”
可怜兮兮躲在下面的小孩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个声音多么熟悉好听。他惊喜地抬头,朝外面看去,果然看见那个近来越发熟悉的身影。
“小爸爸!!!呜呜呜,小爸爸!!!”鸣鸣立马爬起来,跌跌撞撞朝陈全奔去。
父子二人在雨幕中撞在一起。
陈全把鸣鸣一把揽在怀中,后怕极了。
“小爸爸,你怎么才来,呜呜呜,鸣鸣怕,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会来找鸣鸣的,呜呜呜,呜呜呜。”
小孩害怕极了。
陈全惊怕过后,忍不住开始冒火:“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一天到晚瞎跑什么?——”
或许是陈全此刻的模样太吓人,本来就担惊受怕的孩子被陈全吼得呜呜呜大哭:“小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我,呜呜呜,我只是想再见见你,呜呜呜,一不小心就走丢了,呜呜呜,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呜呜呜,呜呜呜。”
雨不停地下,陈全一边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一边又恨不得狠狠打这孩子一顿,让他不听话乱跑。
陆东棠不知何时过来,替那两个正在雨中淋雨的父子撑伞。
布莱斯站在远处,没有过去打扰。
远远看去,雨幕中的一家三口,也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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