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有些惊奇,伸手拨弄几下,有些不仅挂着,甚至还有一些折叠在下面,同陆东棠的衣服放在一起。两种服饰摆在一起差别十分明显,风格色调什么的完全不一样。这么一对比,陈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衣服那真是又土又旧又挫。
陈全摸了摸,面上有些疑惑,自己宿舍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全过去虽然也住在陆家一段时间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除了陆家给他准备的那些衣物,他很少把自己的东西留在陆家,很多时候他都是拿回宿舍换洗。陆家对他来说,不过是像一个高级酒店,服务设备样样都是头等。他可以来住一两晚,但他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他。
陈全从下面抽出一条被自己洗的有些泛白的大裤衩,嘴角抽搐,心虚似的赶紧把裤衩团了团,塞进最里面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似突然“被”搬家了?
不仅如此,卧室酒柜旁,沙发上,大床上,好多地方都有一些突兀而熟悉的摆设,都是自己原先宿舍里的东西。比如他去年在商场里淘中的一组福娃,此刻也被安稳摆放在床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陈全这会儿突然瞧见这些东西,除了不得其解的疑惑,心底深处竟然生出些微波澜。那满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感觉这里不再冰冷孤独。
直至晚饭时候,陆东棠都没回陆家。陆管家习以为常,招呼陈全先行用过晚饭,也不用特意等候陆先生。这一幕场景早已熟悉。佣人每日把该准备的饭/食/精/心准备妥善,至于陆先生何时回来就没人知道了。过了那个点,各自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人会专程等候某人。这在陆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陈全吃过饭,闲的有些无聊,有些闷。这陆家别墅里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就连佣人走路都似踮着脚一样,小心翼翼。陈全回到卧室,实在不想这么早又睡觉。前些日子在医院他睡得够多了。陈全出去转悠,路过书房门口,思索两秒,他小心推开房门。
门竟然没关。
过去他也进来过几次,有时是为了赶工作,有时是找陆东棠,还有的时候是进来寻点杂志看看,打发时间。占了半面墙壁,各式各样,什么都有,其中专业书籍居多,大部分都是英文,词典那么厚,看得人脑袋发晕。好在书房够大,摆下一组沙发桌椅仍显空旷。
陈全随手抽一本杂志,打算在窗台前的沙发上看会儿,没想到竟然在沙发缝隙处掏出一本旅游指南。
好熟悉……陈全翻开看了看,确实是他过去看的那本,其中还有钢笔痕迹。当时他看的起劲,一时也忘了这是别人的书,随手就拿笔在上面勾画,注释,心里还暗暗计算着将来去看看。后来陆管家在外面叫吃饭了,陈全这才恍然醒悟糟糕!偷眼瞧了瞧书桌后面面色冷淡的男人,陈全心虚,偷偷把书塞沙发缝隙里了……
陈全翻了翻手中的书,嘴角滑过一抹自嘲。那时候自己心虚紧张极了,只以为陆东棠看见了会给他冷脸。恐怕主人那时候根本就没在意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全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翻看……
……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陈全在睡梦中被凉了一下,忍不住一个哆嗦,迷迷糊糊睁眼。
房间只有晕黄壁灯,略显朦胧。
一道挺拔阴影挡住半边灯光。那是陆东棠的身影。
陆东棠正在换衣服。
“醒了?”陆东棠转过身,一眼截住陈全刚刚睡醒的视线,“吵醒你了?”陆东棠说着,大大方方抬手在陈全额上抚过。
有点凉。
陈全缩了缩脖子,清醒了点。刚才睡梦中的冰凉触感,应该就是来自这个的缘故。陈全拥着被子坐起来,这才察觉自己睡在卧室床上。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全前些日子住院,连日高烧,加上又怀了身孕,贺琛林不敢胡乱开药,确实折腾了两天。不过好歹陈全年轻,抵抗力正盛,硬抗两天倒也终于战胜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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