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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已大半个月,今天是个难得的太阳日。暖阳带着冬日的沉寂,透过洁白窗纱,星星点点洒满房间。
寂静房间中,大床上正静静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男子二十出头,面庞线条清晰,细细密密的长睫毛垂落下来,细长眼尾牵出一缕淡淡委屈。
躺在床上的人影突然动了动,薄薄眼皮轻轻颤动,继而缓缓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眸布满迷茫。
男子侧头看了看窗外,一切都是陌生的。男子坐起身来,抬手摸了摸小腹,眉头略蹙,似奇怪那里为什么不疼了。
这男子正是两天前入院的陈全。陈全才从昏睡中醒来,整个人还不甚清醒。陈全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另一旁面色寒冷的某个男人看直了双眼。
陆东棠直直看着陈全的动作,眼底幽光闪动,心底滑过一丝浅浅的柔软。
“醒了?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啊,我都要被某人冻死了。”突然,贺琛林略带怨言说道。
陈全一惊,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陈全朝贺琛林望去,不期然看见陆东棠竟然也在。
陈全整个人顿时僵住,身子止不住轻颤。陈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陆东棠。
陆东棠面无表情。
贺琛林说:“孩子这次算是给你们保住了,但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尤其是前三个月!要不是胎儿最初着床很稳,你又是阴阳人体质,抵抗力不一般,这要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流产了!”才把人送到锦华的时候,陈全下/身已经见红,贺琛林当时大为震惊,只以为这个孩子怕是难以保住了。
陈全最近因这场婚事,劳碌奔波不断,精神压力极重。加之半月前就受寒着凉,抵抗力大大下降,期间又跑去医院乱七八糟输液。后来又遇到这让人吐血的婚礼。这才导致动了胎气,差点流产。
陈全脸色忽青忽白,眼睛死死瞪着贺某人,简直想杀了唠叨的贺琛林。
“你可以出去了。”陆东棠面无表情冷声道。
贺琛林啧啧摇头,连连感叹世态炎凉,这有了男人忘了朋友,果真见色忘义。
“行行行,我出去,OK?”贺琛林把一旁盛着药的杯子递给陈全,“喏,把这个喝了,今后这个保胎药一日三次,一顿都不能拉下。”
陈全眼角抽搐,死死抿住嘴唇,一脸决不妥协的倔强模样。
见陈全不动作,贺琛林挑眉,转首把杯子递给一旁的陆东棠:“我这当医生的人微言轻,他现在的身子稍有差池都可能滑胎,还是麻烦陆先生亲自动手了。”
贺琛林离开。
陆东棠垂眼看了眼手中被硬塞进来的药,略略蹙眉,他为什么感到贺琛林把这药给他时带着幸灾乐祸?
第44章
房间里突然只剩陈全和陆东棠, 安静的让人慌乱。
“喝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陈全心里压着气, 抬眼看了眼陆东棠,又垂下视线扫了眼黑乎乎的药汁,皱眉倔强扭头,拒绝意味十分明显。
“不喝。”他说不喝就不喝。就让孩子没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