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打量苏琉玉,那是越看越满意。
朝中最缺忠君能臣,特别是敢于谏言之臣,不献媚,不逢迎,是为大好。
原先看策论只以为是苏琉玉很是傲气。
但相处下来发现,苏琉玉极为知礼,说话不僭越但却又能保持自己的立场,让他很是受用。
宴席渐渐散了。
苏琉玉收到不少邀约,一一应下后这群老头才放她回府。
月朗星稀,夜鸟鸣啼。
稷王妃回到王府,先让小厨房把醒酒汤送过去,但想着还未亲自道贺,又让香儿把早就准备好的贺礼拿了出来,亲自送到尚学堂。
“如今天色太晚,不如小姐明日再去?这不太合规矩。”
香儿小声劝了一句。
稷王妃低头。
看着盒中一枚上好的玉珏,微微蹙眉。
这是她特意挑的,连平安扣都是亲手打的。
文人喜腰间环佩,身份地位越高,玉越贵重。
看玉知人,看玉知地位。
她身上的那枚,还是弘哥儿三个凑银子送的。
但明日就要入朝,又是从四品议政大臣,那枚玉便有失身份。
在同僚面前,也没有体面。
稷王妃心思细腻,替她样样考虑周全。
“左右无人,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香儿没办法,只好跟着一起。
王府小道幽禁,如今夜深,并无外人。
月色柔和,稷王妃一身月白绣兰裙,极为雅致。
晚间露重,裙摆沾了不少花草的雨露,她穿过小道,来到尚学堂院门之外。
“这地方如何能住人!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有人!
稷王妃和香儿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谁在这里?
“好了,凑合凑合,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唠叨了。”
苏琉玉不耐烦的声音传到院门外两人的耳朵里。
稷王妃心里一紧。
难道是有人劝她离府。
“琉玉。”屋内男子嗓音大了不少:“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出现在大梁?为何暂居稷王府?又为何不带侍卫?这要是被人发现......”
“都是误会,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权益之计?即便是权益之计,那我大魏难道无人了不成,要你亲自涉陷......”
稷王妃透着院门的门缝敲敲往里看去。
院子里。
苏琉玉躺在竹椅上,身侧男子高挑,但衣着却是外使的朝服。
她记起来了。
今日在琼林宴见过,这人是大魏使臣。
“先不说这个了。”苏琉玉坐正了些:“五年不见,连封折子都没有,要不是大齐使臣偶有传信知你近况,你在外怕是不想回朝了。”
“皇上!”胤宁急了,立马半跪于地:“臣有罪,但如今还请皇上速速回朝,大魏不可一日无君,臣明日就护送您回去。”
周遭一切瞬间凝固。
稷王妃指尖一颤,全身血液倒退,手脚冰凉。
她是......
她是......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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