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看了一眼内寝,拉过老太医,眼里一阵自责。
“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是好?”
“太傅旧疾,去年没调理好身子,胸口堵着一口淤血,久久不散,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快去治啊。
老太医悄悄看了眼自家皇上。
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开方制药,效果甚微,还请皇上相助,让太傅气上一气,把血吐出来就好了。”
靠!
朕怂啊!
朕躲都来不及!
朕怕被揍!
大魏天子咳了咳,肃正了脸色。
“没别的办法?”
“此法最是有效。”
老太医生怕自家皇上不信,又道:
“午前臣找过云崖儿道长,他也是如是开口。”
“......”
苏琉玉看了眼世安。
“你去。”
“......”
世安一脸尴尬,小声道:
“公子性情随和,全天之下,能气到公子的,怕只有皇上了。”
说什么大实话!
苏琉玉摆摆手,赶紧让两人出去了。
她走近内殿,看着床上昏睡的人。
心里叹了口气。
把他被子拢了拢,探了探温热。
果然热的吓人。
她心里有点自责。
她师父,承袭世家教导,家风严正,最最守礼。
人前,两人约定,恪守礼数。
人后,她举止虽偶有僭越,但他也惯会纵着,拿她没办法。
三年来,彼此都谨守约定,未曾逾越半寸。
年节那日,她也是气的狠了,才......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在意。
还郁结至此。
她抬头,看了眼窗棂外的金瓦红墙,有点挫败。
想留的,留不住。
强留的,伤人伤已。
她自己被困在这四方宫墙之下也就罢了。
如何能让师父,也被困于此。
她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主意。
......
沈怀舟醒来是在半夜。
月色正浓,床边绫罗纱幔旁燃着盘龙宫灯,烛火摇曳。
他被这烛火晃了神,再睁眼,便是对上一条烫金盘龙龙袍。
“师父醒了,喝点水吧。”
苏琉玉起身,走到外殿的茶案上倒了一盏茶,吹了吹,递了上去。
“有点烫,师父慢点。”
沈怀舟坐起身,想行礼,又被死死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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