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凶手把死者杀死之后,伪造了一个意外失足死亡的现场,凶手怕留下自己的脚印,被人发现死者并非意外死亡,于是把地上的痕迹都清理了,结果连死者的脚印也抹去了,欲盖弥彰,反而暴露了死者并非意外身亡。
采薇把自己心中的疑点说给县令听,县令连连点头:“县主分析的极是,下官来之前也是这么猜测的。”
采薇命县令派人人把尸体抬到山下,好让仵作仔细的验尸。
一行人到了山下,把王大爷的尸体抬到一处废弃的房屋里,仵作准备验尸。
仵作对着采薇行礼:“县主,小的马上就要验尸了,验尸是需要把尸体脱光的,请县主回避。”
采薇平静道:“不用。”
县令暗暗惊诧的看了一眼采薇,这个小县主还真不是普通人。
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看见尸体都有几分惧怕,她却无所谓,而且验男尸也不回避,可见不是个羞羞怯怯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有这份气度,这份沉稳,这份处变不惊难怪永定侯对她情有独钟。
里正忙抬了一张太师椅来给县主坐下。
小莲因为听说要验尸早就躲在屋外去了,把随身携带的铜手炉脚炉交给一个衙役送给县主。
仵作把死者的衣裳全都脱了,翻来覆去的检查,浑身上下除了额头那一个伤之外,其他地方都不见伤。
既然不是意外死亡,可他杀又不见致命伤,这就奇了。
县令和仵作都看向采薇。
采薇思忖了一下,站起身了,走到死者身边。
仵作急忙用一块布,把死者的不雅之处遮了起来。
采薇蹲下身来,又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死者的容颜,颜面部瘀血发绀、肿胀,这些都是人窒息后的死亡特点,但是辽东很冷,人被冻僵死亡也有这些特点。
她翻开死者的眼皮,眼皮底下有出血点,又命仵作扒开始者的嘴巴,牙齿出血,这两样也都符合窒息死亡的特点。
采薇站起身来,分析道:“死者应该是在上山砍柴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捂住嘴鼻,令他窒息而亡,然后把他推在那块石块上,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从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来判断,死者是被人猝不及防的杀死的,因此没有挣扎搏斗。可见凶手是蓄意谋杀,并且一直跟踪着他,在他最没防备的时候动手的。”
县令沉吟着问:“依县主看,死者的事是仇杀还是和有人要借杀虎置陈公子于死地那个阴谋有关?”
采薇沉吟道:“依我的判断,应该跟置陈公子于死地的阴谋有关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为了不出现误判,我想现在就赶去看看另一个猎户的亲属落水的那条仙女河。”
于是县令命把尸体抬到死者家里,仵作给尸体穿好衣服之后,两个衙役就用一个做门板抬着尸体出屋,采薇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小块巴掌大的碎布片,就叫了一声“停”,她捡起那块小碎布片问仵作:“这块碎布片是谁的?”
仵作看了看就说道:“去死者身上的。”
采薇把那块碎布片跟死者身上的衣服做对比。
在这片地区,很多男子身上穿的都是这种蓝黑色的粗布料子做成的衣服,猛一看这块碎布片和死者身上衣服料子是一样的,可细细再看,颜色还是有差别,这块碎布片比使者衣服料子的颜色要新要深。
采薇把那块碎布片收了起来,对县令道:“这块碎布片很有可能是死者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
凶手既然穿的是这种粗布料做的衣裳,应该家境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