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夏府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天地,夏金楠所在的院子依旧笙歌四起,而府中其它地方静得连淡淡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涓滴子,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陵挽月指尖在涓滴子胸口连点数下,原本时有时无的黑线顿时完全清晰显现出来。越是靠近胸口的地方,黑线就越密集。
“可以。”
涓滴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方才忍耐的巨大痛楚几乎消耗干净了他的体力。
“最难的就是这第一步,我现在做的,是疏通你的经脉,这期间你不能调动灵气,要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三天后,你的灵气会缓慢恢复,随着体内死气的减少,灵气会恢复得越来越快,直至完全恢复。”
陵挽月一边牵引着灵针在他的经脉中前行,一边借助法器去疏通被交缠的灵气和死气堵住的经脉。
“要多久?”涓滴子问。
“两个时辰。”陵挽月估算了一下时间,以夏玄亦的速度,应该赶回来了。
涓滴子顿了一下,再次问道:“我是说完全恢复要多久?”
陵挽月手上的动作未停,淡淡回应道:“现在还不好说。”
涓滴子半睁着眼,看见她的脸笼罩在阴影中,此时她无比认真的模样,竟让他心里有了那么一丝暖意。
她指尖在他胸膛跳动,每动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紧绷的身体似乎松了一分。
“闭眼!”
她朱唇微启,涓滴子想到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惊艳,此番觉得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普天之下,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美?
“闭上眼睛!”陵挽月看向他的眼睛。
仅是这微微的一瞥,就让涓滴子内心起了涟漪。他笑了笑,闭上双眼。尽管眼前一片黑暗,可他好似能透过这层行黑暗看见她一丝不苟的绝美模样。
此时的陵挽月怎么也不会想到涓滴子心里的万千起伏,她脑海里想的,是夏玄亦到底有没有按照她说的找到线索?
早在从国师府回来时,陵挽月就同夏玄亦商量了今晚的计划。
她给涓滴子治病,他去国师府找线索。
国师府中的花草在一瞬间全部枯萎,但有那么一个地方却是例外。她下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由于不知道涓滴子的底细,所以不敢打草惊蛇。
今夜的月亮很圆,月光洒落下来,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夏玄亦照着陵挽月所说,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荒废许久的院子,杂草丛生,有些已经没过人的腰部。
他站在门外,看见了门口凌乱的脚印。
推门进去,地上有些许粉末,一看就是来人不小心碰到了干枯的杂草,所以化成了草屑。
此时他才明白了陵挽月之前说的完全死了是什么意思,或许,应该称作虚无更妥当。而造成这一切的,极有可能就是雕像。
他四下环顾,没有发现陵挽月所说的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靠近院子最里面的角落,泥土有被动过的痕迹,像是被人挖走了什么。泥土周围的杂草也有些不同,虽然也已经枯萎,但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依然流动的灵气。